“凡事都要有一個過程的。”

“等你們在這煉丹司里待的時日多謝，也就不會如此了。”

他這話說得真切實在，同時也算帶了兩分歉意。

的確讓吳振海、康云翔二人心中的羞惱減輕了許多，面上也露出釋然的表情：這話沒毛病啊！丟份兒的不止是自己，誰來了都得丟這個份兒！

兩人感受到汪錦年確實沒有惡意，交換了一個眼神后，定了定神色肅然點頭道：“下官明白，日后必定跟著大人，一心效忠陛下！”

說罷，二人深吸一口氣，目光里透出一絲振奮。

沒見過的世面如今也都見過了，把目光往前看……接受煉丹司內的一切驚世駭俗，學習并訓練，以后就是別人在自己面前丟份兒了！甚至是涼國公、開國公他們那些威名赫赫的公侯武勛在自己面前丟份兒！

他們可沒忘記。

陛下下這么一盤大棋，暗中將如今的煉丹司發展成現在的樣子，籌備神機營，其目的之一大概就是為了擺脫對外戚的依賴，擺脫他們對自己的限制。

這個足以嚇破任何人膽的神機營，注定就是要讓那群最威風、最厲害、權勢最大的人丟份兒的！

“嗯，你們這樣想就對了。”汪錦年也暗暗松了口氣，好歹沒有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造成上下級矛盾。

吳振海雙眼微瞇：“陛下將此等重任交托給下官，便是對下官最大的恩遇，下官自是無以為報。”

他這話的確是真心話，十成十的真心，畢竟他現在也已經完全知道，這火器部里的東西到底有多恐怖了，他能有這個機會，祖墳都要冒青煙的。

想到這里，吳振海也不由再次回想起剛剛了解到的各種驚世駭俗的技術改良，以及那必然成為未來戰場王者的火槍，激動道：“如今有火槍這般神物，大明當萬年不敗！下官能做的，不過盡些力所能及的綿薄之力了。”

康云翔沒他這么能說會道。

當下也抱拳附和道：“下官之心也一樣！”

二人抬起頭來，卻見汪錦年臉上露出一個似有深意的淡笑，不知心里在想著些什么，挑了挑眉，有些感慨也有些期待地道：“火槍……呵呵，也只不過是因為當前只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罷了，日后的大明約莫不會止步于此。”

他心中想的。

自然是火器部現在正在研究的燧發槍，乃至是待那名為「雷汞」的引爆方式能夠徹底穩定并應用到火槍之內的針擊槍了。

這兩樣東西的原理，原屬火器部的人都被陛下傳授過。

隨著火器部研發出來的火槍一次進步，所有人也早就不懷疑燧發槍和針擊槍的可能性――現在唯一難的也就是從理論到實踐的調試過程罷了。

雖然現在東西還沒做出來。

可知道其原理的汪錦年，自然知道這兩項進步一旦被調試成功，火槍的便利性和威力……還要更不可同日而語！

“汪大人的意思是……現在的火槍，還能有提升的空間！？”雖然汪錦年并沒有直說，可吳振海聽出來其中的意思了，當即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置信地道。

康云翔也后知后覺地瞪大了眼睛：“現在的火槍已經堪稱完美了，還能怎么改良！？”

他想象不出來，實在是完全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