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的袁泰。
則是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沉默的狀態,臉色發沉,讓人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許久過后,才見他突然咬著牙道:“該死,我真該死呀!”
袁泰可沒忘記,自己從一開始好像就在和陛下對著干……
本來這兩天就因為三觀有些崩塌,心態也跟著有些崩,陷入了無限循環的自責與愧疚,大半夜睡不著都起來給自己倆鼻竇。
現在又得知這么多內情。
心里的悔恨自然愈發是雪上加霜,這時候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又急又氣都快心梗了――淦!忠直諫的我,竟是大明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他要沒那么忠心,心里還好受點。
偏他從頭到尾都以為自己是在做正確的事情,是在忠于大明、忠于先帝,也忠于當今陛下,只是忠逆耳罷了。
這特么誰能不崩?
詹徽、傅友文、夏原吉也已經熟悉他的尿性了,看到袁泰這樣子,趕緊勸道:“袁大人……袁大人也不必太鉆牛角尖了,陛下也在報紙上說了,不知者不罪嘛,況且昨日御花園開掘紅薯,陛下更是默許史官將你的名字放入其中,想來陛下對袁大人一番苦心和忠心,是再明白不過的。”
詹徽和傅友文交換了一個眼色。
他們覺得自己再不多勸兩句,這貨會不會一個沖動直接往柱子上撞了以死謝罪都說不準。
夏原吉也出聲勸道:“正是!袁大人心中若過意不去,往后……多將功折罪些便是啦。”
“……”
正如詹徽二人所想的那樣,袁泰一開始還真差點起了尋死的念頭,好在北平后面幾人一頓勸,總算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見袁泰牙齒咬緊,兩頰的腮幫子都鼓了出來,目光無比堅定地道:“是!微臣此身,當做牛馬,以供陛下驅使之!如此才能報答陛下的恩情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