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會坐在右都御史這個位置上。
卻也因為太過執拗、太認死理了,在洪武大帝面前,也就只能坐在右都御史這個位置。
對那位已故的、武功赫赫的洪武大帝來說,寧愿讓他這個看得明白眼色的吏部尚書兼任都察院一把手。
詹徽看了一眼傅友文。
干脆不再繼續戳穿他裝病的事兒,反而擺出一副急切地樣子,道:“袁泰雖軸了些,可他的心一向是好的,這次來你府上,還是著急著那事兒,現下咱們仨都是一樣急的,老傅要不讓他趕緊進來,人多些,才好商議些不是?”
傅友文神色一滯。
被詹徽這么一說還真有點騎虎難下,心中暗罵了一句:「詹徽這個滑不留手的!學東西還真快!陛下對他們用了一招戴高帽的陽謀,他回頭就把這點手段使老夫這兒來了!」
現在傅友文在外面的形象屬于:死諫給身體跪壞了。
這個人設之下,他當然不好回絕袁泰的求見了,當下也只能擺了擺手道:“吩咐下來備茶,請進來吧。”
詹徽嘴角噙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挑眉暗道:「袁泰此番來得正好,他這個人性子直,完全不會拐彎的人,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這糟老頭子到底藏著掖著點什么!」
心里這么想著。
詹徽面上卻一副關心的樣子,嘮家常般詢問著傅友文的身體:“你這年歲大了,往后可還是要當心了。”
二人喝茶閑聊之間。
滿臉面無表情的袁泰也被管家帶了進來。
“下官袁泰,見過詹大人、傅大人,二位大人身體都還好吧?”袁泰十分有禮貌地拱手一禮,問候了一句。
雖然他在問候傅友文和詹徽,可實際上,此間三人之中,看起來最憔悴的卻是他袁泰――嘴唇發白、面無血色,雙眼之中卻布滿了血絲,看起來隨時都一副要倒下的樣子。
不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袁泰此次又毫無疑問,是在乾清宮門口堅持得最久的,是今日才在乾清宮門口真跪暈了被送出來的。
甚至她被送到自己府上沒多久,就又出來蹦q了。
所以才是現在這副半死微活的狀態。
看到他的樣子,傅友文都有些嚇了一跳,趕緊抬了抬手道:“袁大人不必如此多禮。”說完,又趕緊給一邊下人吩咐道:“還不快給袁大人看座!”
對于這種倔驢,他心里固然是不認同這樣做事的。
但無論是傅友文還是詹徽,都知道這樣的人一顆心才最純粹,自然也不會缺了敬意。
“袁大人,本官聽說你連著在乾清宮門口跪了好幾個日夜,如今何不好好歇著?本官知道你是一心為我大明的,可若身體垮了,往后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傅友文勸道,這破事兒反正他是一點不想摻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