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細細想想,昨日去礦場及周邊走訪調查的時候,是否有何蹊蹺之處,或者……是否有不小心疏漏的地方?”卓敬問道。
沈真想也沒想便立刻搖頭:“從昨日到現在,下官已經回想了無數遍,流程沒有疏漏、現場情況也沒有問題。”
卓敬沉默著思索了好一會兒。
而后才目光一凜,抬起頭來,緩緩開口道:“這次我們作為欽差下來視察,各處地方都是有提前收到消息的,提前得到消息,就意味著有提前準備的可能性,所以這次……”
“我們突襲!”
“楊大強都不必通知了,你直接讓手底下的人悄悄去把那處礦場圍了,不給他們任何提前準備和遮掩的時間,我倒是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道道。”
卓敬一番思索,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壓著聲音對面前的沈真吩咐道。
沈真和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目光,拱手道:“下官也以為可行,下官這就安排去。”
與此同時。
另外一處帳篷之中。
負責江西泉州府一帶采礦工作的錦衣衛百戶楊大強,仰頭喝了口酒暖身體,碎碎念地吐槽道:“這欽差大臣也是好笑,這該查的也查完了,手底下的人也說了沒有查到什么問題,還杵在這兒不肯走。”
“他們這些讀書人啊……就是婆婆媽媽、瞻前顧后的,一個兩個高居廟堂沒什么事做,不似咱們,勞碌命一條,都是閑出屁來的。”
說完,楊大強沒好氣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文人和武人本就是天生的不對付,文人嫌棄武人粗鄙,武人嫌棄文人迂腐。
楊大強面上自然不敢對卓敬這個欽差有什么怨,私下里卻已經有些不滿了。
下面的人勸道:“大人不必動怒,咱們清者自清,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上頭來的那個欽差,畢竟是圣上親自安排,他如何做,咱都不能有什么怨。”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