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朱棣凍僵的身體也總算恢復過來知覺。
他站起身來。
適應了片刻后,緩緩走到朱元璋面前,單膝跪地抱拳:“父皇!兒臣愿意為您分憂,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大明江山是父皇您,和諸多叔伯功臣挨著刀劍、灑著鮮血打下來的!不當給他人做了嫁衣,容他人竊居!”
“于公,大明不能落在這樣的人手里。”
“于私,兒臣與二哥、三哥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誼如同手足,聽聞二哥、三哥慘死菜市口,兒臣無論如何也當為他們報仇!”
“還有大哥……更是從小帶著兒臣,他的嫡子,不該成為外姓之人把控大明江山的傀儡。”
朱棣目光灼灼地看著住院會,露出一個無比堅定的眼神,一副馬上就要拋頭顱灑熱血的樣子。
這段時間以來。
他一直在等朱元璋行動。
可是等來等去,這都過了四五個月的時間了,私宅這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然而,應天府那邊太逼人了。
陜西、山西兩地的軍政大權;大明百姓的民心;現在更是連應天府的動蕩都平息下來了;再加上朱元璋這莫名其妙的態度,朱棣不得不直接提起此事。
正如導演和尚所說,宜早不宜遲,該下一劑猛藥。
好在他心思也細膩敏捷,經過前面旁敲側擊的鋪墊,說出這些話來就不顯得突兀了,而且這一番話說得也很到位,半真半假,還很好地隱藏了自己的私心。
所以朱元璋也沒有過多起疑。
只是目光看向別處,表情略有一絲尷尬地道:“此事是大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這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按理來說他怎么都該拍案而起,拉上自家這個主動請纓的老四豎旗造反才對。
可是……反?特么的反誰去啊??
于是乎。
朱元璋說完。
不等朱棣再多說什么。
他便看起來有點忙的樣子,拿起前面被他放在桌上的報紙,掩住了自己的臉道:“你這進來看也看過了,便先回你自己府上去吧,咱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
朱棣嘴唇蠕動了一下,欲又止。
只是朱元璋都已經發話了,他當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站起身來,下眼瞼微微顫動了一下,訕訕低頭拱手一禮:“好,兒臣便先行告退了。”
站在一旁的陸威也立刻伸手虛引,還順帶著給朱元璋找補了幾句道:“陛下這些日子實在傷心,不過微臣一定會照顧好陛下,還請燕王殿下放心就是。”
朱棣點了點頭:“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