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樂觀。
之前發酵了那么久的怨念在一些人身上總是有慣性的:“呵!異想天開!說不定又是朝廷這邊在玩什么花樣呢?在此之前,朝廷上下可有一個人替咱提過此事,替咱申這份冤屈?一個都沒有!”
“如今說不定是出了秦王殿下、晉王殿下這般人物,朝廷這才派個人在這里給咱說屁話來的!”
“不錯!……朝廷都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真的知道、甚至承認咱們這些人吃了虧又能如何?該沒的東西已經沒了,朝廷能怎么補償咱?”
“呵呵!是給咱烘烘達官貴人們最喜歡的紅羅炭?”
“別說紅羅炭,就是最便宜的普通炭,應天府那么大,朝廷也給不起!”
“……”
說到底,現在就是有一個擺在所有人面前的客觀事實:朝廷給不起!炭火那玩意兒……那是多貴的東西?這么多人,就算最便宜的普通炭,想要以此來補償他們這些人,那也會是一個朝廷承受不了的巨大數字。
“而且,朝廷要真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干嘛不早些拿出來?非要等局面變成如今這樣?非要等秦王殿下、晉王殿下都造反了!?”
“忽悠人的!凈忽悠人的!”
“自古以來,哪兒有什么達官勛貴、皇親貴戚把咱這些人的命當命的?”
“……”
高臺之下的廣場,從一開始的微微嘈雜,頓時變成了人聲鼎沸的場面。
不過聽到馬三寶的聲音、馬三寶這些話。
一直緊張關注此事的劉三吾、詹徽、傅友文三人均不由得心頭一跳,面上齊齊露出一抹喜色。
“雖然還不知陛下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馬三寶既然直接說起了此事,還說不會對應天府百姓棄之不顧,那就說明這次的「發布會」不是陛下的貪玩任性之舉!”劉三吾面上帶著興奮的笑意。
詹徽也點了點頭道:“只要陛下不是為了玩兒,而且又搞出來這么個陣仗,我覺得必然有驚天大事的!還有……你們聽馬三寶說話這調調。”
“雖然在極力克制、保持平靜,但熟悉他的人依舊能聽出幾分激動,他都是這般模樣,必然是好事情了。”
“別看他是個挨了騸的閹人,對咱們當今這位陛下卻是忠心耿耿,有什么壞事兒,他比陛下都急,有什么好事兒,他比陛下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