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來了,真好,省得再向別人張口了。當然,這是王冬的想法,所以,他必須好吃好喝招待小安和陳叔叔。
陳魯真的慶幸帶小安過來了,吃喝住全都安排的妥妥的,只是他有些納悶,這小安年紀不大,咋跟這南京的王老板這么熟絡,看王冬那熱乎勁,定是受了小安的大恩,不然不會這樣。
出門的時候,陳魯拉了一下小安,輕聲問道:“不會太麻煩吧?”
艱苦慣了的陳魯一點都不喜歡麻煩,吃頓飯花那么時間那么多銀錢,在他看來毫無意義,也沒必要。
小安滿不在乎地搖搖頭,隨后又湊近了陳魯道:“我救過他一命,他有這樣心意,咱不能不給面子不是。”
陳魯頓時釋然了,原來是救命之恩,可不得好好報答么,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這王冬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值得交往。
玄武湖邊的御香樓古色古香,來往賓客非富即貴,因為飯店檔次高,鬧中取靜的御香樓頗為安靜,這也是許多達官貴人選中此處宴請賓客的原因之一。
在王冬心里,救過他一命的小安理應享受這待遇,不然他的心里不得勁,更何況他也不差這兩個錢。
路近,幾個人就步行過去,王東一邊走,一邊給小安和陳魯介紹御香樓的特色,語間不吝溢美之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御香樓有他的股份。
王冬顯然是御香樓的常客,甫一進門,一位長相甜美的女服務員就迎了上來,也不管旁人在,上來就抱住王冬的一只胳膊,撒嬌道:“王老板,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呀。”
“小金魚,你說話可得講良心,我不就三天沒來了么,還有日子,欺負我腦子不好用?”
小金魚扭著身子撒嬌道:“人家就是想王老板常來么,是不是啊?”
王冬笑著掏出一塊大洋,抓過小金魚的手說道:“貴客來了,趕緊安排。”
“謝謝王老板。”
小金魚躬身施了一禮,然后帶著王冬上了二樓的包廂。
客隨主便,小安無所謂,王冬帶他吃什么都行,反正這家伙不差錢。
陳魯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中間就屬他年齡最大,當仁不讓地被安排在了王冬的左邊,小安當然坐在王冬的右邊,至于下邊,則留給了他的管家周家深和倆保鏢。
點菜回來的周家深一直有種感覺,這滿臉是痘年輕人的聲音很像一個熟人,但是,看面相又不是,這讓他很是疑惑,這天底下聲音還有這么像的人。
王東看出來周家深的疑惑了,他壞笑著說道:“老周,是不是迷糊?”
周家深咂了一下嘴,點點頭道:“這朋友的聲音跟小安先生的聲音很像,單聽聲音就是一個人,這世間還有這么像的,稀奇,稀奇啊。”
王冬笑得前仰后合,這哪是單聽聲音就是一個人啊,其實就是一個人好不。
周家深被笑得一臉懵,仔細琢磨,沒說錯話啊,這東家至于笑得這樣么,還當著外人的面,也不怕客人笑話。
“周管家,我就是小安啊。”
小安不忍周管家繼續懵下去,適時地替他解圍。
周管家吃了一驚,隨即恍然大悟,他知道小安一身本事,這肯定是化妝后的他,只是他搞不明白,干嘛化那么丑,弄帥氣點不好么,反正都是化。
王冬好酒量,一上來就沒客氣,他認為,救命恩人,未來的表妹夫來了,他理應好好招待,雖然對方不喝酒,可和他一起來的人喝啊,于是,端起滿滿的一大杯酒,高高舉起,情真意切地說道:“客氣話我就不說了,一切都在酒里,陳叔叔,雖然第一次見面,我王冬是個粗人,但我看出陳叔叔不是一般人,來,走一個。”
陳魯笑著看了小安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小子認識的都什么人啊,怎么一上來就是江湖上這一套,不過,雖然這樣,他還是舉起杯,東道主客氣,他不能不表示。
“王老板,多謝。”
說完,一飲而盡,氣勢豪邁的很。
小安以茶代酒,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愿意喝,畢竟得需要清醒的人,都喝多了不好辦。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冬跟陳魯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小安看得好笑,借口去衛生間,屋里煙味太大,屬于開窗冷,不開窗嗆的那種狀態。
王冬確實服氣陳魯,不光酒量好,知識豐富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在陳魯面前,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白癡,這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簡直就像個老學究,甚至比老學究還老學究。
小安上了廁所出來,一個人跟他擦身而過,竟然是馮處長。
馮處長,方局長家中的座上客,陳魯叔叔口中的特務頭子,他來這里吃飯,真的是好巧不巧。
小安留了心,偷偷躲在一旁,沒一會馮寶桐出來了,徑直上了走廊那邊的包房。
小安敢保證,就自己這樣子,馮寶桐肯定認不出自己,但是,聲音肯定能聽出來。不過這也難不倒小安,變變聲就是了。
小安想知道馮寶桐請的誰,或者誰請的他,作為一個大特務,他肯定不會隨便請人,或者隨便被人請。
小安裝作找不到包房的樣子,推開了馮寶桐包房的門。
偌大的包房里竟然只有兩個人,一個馮寶桐,一個面皮白凈的青年。
看到推門而入的小安,馮寶桐一臉的警惕,而那個面皮白凈的青年卻一臉的緊張,驚弓之鳥一樣的表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