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過去的正是小安。
聽到槍聲的那一刻他就繃緊了神經,聽到錢大少的叫罵聲他才舒了一口氣,知道錢大少沒多大的事,至少人還活著,不然也不會破口大罵。
錢大少喝暈了,他沒有理由不暈,他并不傻,只是霸道慣了,如今看到劉福,還有之前的仁叔鎮彭城對待小安的忌憚和尊敬,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個他惹不起的人物了,但是,由此也認識了這樣了不起的人物,又坐到一個桌子上喝酒,錢大少就興奮不已,喝得有點多。
錢大少喝暈了,前俯后仰的,腳步都站不穩,不過他極力控制著,看似東倒西歪,可還是勉強能走成個,可到了廁所就不行了,他掏了半天才把那玩意掏出來,掏出來了也拿不穩,導致他一不小心到旁邊一個撒尿的人身上了。
被了一褲腿尿的是個軍人,還是個小連長,也許是仗著一身軍裝,也許是霸道慣了,他當即不干了,甩手就是一耳刮子。
一耳刮子當即把錢大少打急了,長這么大,他何曾吃過這么大的虧,更沒有人打他的臉,他來不及提褲子就揮出一拳,一拳沒打到那個連長,反倒把自己給謊倒了,那樣子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一邊同樣撒尿的萬秀峰看老大吃虧了,褲子沒系好就撲了上去,管他當兵的不當兵的,打他的老大他就得上。
三人都喝了酒,而且喝得還不少,廝打了兩個回合就全部倒下了。倒下的錢大少不甘心,一邊逮住連長的脖子狠勁掐著,一邊罵道:“媽的攏掖蚶獻櫻挪恍盼遺濫恪!
錢大少橫慣了,所以一出口就是狠話。
狠話看對誰說,對一個普通老百姓沒問題,他也許會怕你,也許會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躲開,問題是錢大少遇到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個連長。
當兵的都橫,當然不會怕一個普通百姓,哪怕看起來是個地主大少爺什么的,更何況被兩個家伙合伙揍。于是,一急之下,那小連長就反抗的厲害,直到終于騰出手摸到了槍,連長想都沒想就扣動了扳機,不過,他也沒敢對著人,而是朝天開了一槍。
小連長不傻,沒弄清對方的身份之前,還真的不敢打死對方,不過,嚇一嚇倒是可以的。
一槍把錢大少嚇得酒醒了一半,更因為那一槍打在頂棚上,落下簌簌的灰塵,幾乎迷住了眼睛,錢大少這一嗓子其實不單是嚇的,更多的是他在報信,意思告訴屋里的劉福等,我被人欺負了,快來。
小安最先沖進廁所,看到地上的三人,他頓時樂了,錢大少狼狽的很,褲子提了半截,露出了里面的紅褲衩,真是不倫不類的。
那個連長也好不到哪去,臉上好幾道血道子,也不知是錢大少給抓的還是秀雅的哥給抓的,一頂軍帽不知怎么落到了門口,光光的頭顱像個發白的大葫蘆,只是臉上氣得幾乎都能看到火星子。
萬秀峰好點,但是衣服也是不齊整了,本來中分的頭發也亂成了一窩,可能之前被薅得不輕。
“住手。”
小安大吼一聲,這一聲他運足了內力,就像平地一聲炸雷,直把眾人震得耳朵生疼,嗡嗡了一會才慢慢恢復正常。
正在奔跑的劉福嚇了一跳,這聲音怎么這么響,震得耳朵生疼,我操,這是人的聲音么,咋這么響。
撕扯著沒有松手的三人當即松了手,這一聲住手當真把他們給鎮住了,心生恐懼的他們由不得不松手,更何況那當兵的手中那拿著槍。
錢大少最先松的手,他怕對方急眼了給他來一槍。
錢大少松手的同時萬秀峰也松手了,小安那一下差點把他的魂給嚇掉,再加上小連長這一槍,他當時就嚇壞了,幸虧那槍對著空開的,要是對著他,那還有命在,幫錢大少可以,那是在沒有生命之憂的情況下,要是讓他拿命去幫,他可不愿意,命只有一條,沒了就沒了。
“都消消氣,趕緊起來,地上臟。”
看著這一幕小安哭笑不得,這錢大少也是可以的,上個廁所都能跟人打起來,你也不看看對方是誰,那可是當兵的,手里有家伙,這不是老鼠舔貓攏宜爛矗鵲憔埔膊恢劣誆環智嶂匕桑Γ飭醺uθ鮮墩庋的熊人,也是服了。
還有這秀雅的哥,你是真沒數還是假沒數,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跟錢大少攪和啥,人家什么家世,你什么家世,人家能玩得起,你能玩起?凈跟著大魚上串,問題你得到好處也行,光混個吃喝有什么意思。
看到小安,那個連長抬眼看了一下沒理會,他想當然的把小安當成一個看熱鬧的家伙了,可是待到劉福出現后,那連長來勁了,揮舞著手槍告訴劉福,讓劉福抓了打他的倆家伙。
“警察干嘛的,就是抓壞人的,你看看,我一身還打人,要不是覺得大過年的,我非得崩了他不可,敢跟我動手,弄不死你。”
錢大少看來了幫手,氣勢又上來了,他不甘示弱。
“有槍有什么了不起,打呀,有本事你開槍,老子要是怕你就不是人揍的。”
劉福有些為難,人是他請的,要是真的按照連長所說抓了錢大少,那豈不是疤瘌眼照鏡子,自找難看。于是,就上前拉起連長,勸慰對方,有話好好說。
“兄弟,給個面子,你這頓算我的,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都消消氣,不打不相識么,沒什么大不了,喝多了,我這兄弟喝多了。”
連長站起后啐了一口,待看到唾沫里有血,他又來氣了,抬腿給了錢大少一腳,罵道:“媽的攏鵲閾苊蚓頭14品瑁挪恍盼乙磺貢懶四恪!
錢大少更是家門口的光棍,看到劉福和小安后頓時來了氣勢,挨過連長一腳后,他又揮拳撲了上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可下不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