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高手,那個高手到底是誰,又意欲為何。
軍隊,警方,幫派,高手.....
佐藤沖扳著指頭數了數,最后得出一個結論,這酒井小隊的人并不齊整,要么還有幸存者,或者是另外的人也死了,只是沒死在春來旅社而已。
佐藤沖的腦袋有些大,這顯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也超出了他的預估,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是一個他對付不了的力量,酒井對付不了,他也對付不了,他知道自己比酒井的實力并不強,可是,佐藤沖又不愿意干坐著等。
等的滋味不好受。
接到任務的時候他還心中一喜,原以為可以憑借此事再上一個臺階,可結果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甚至遠超出他的估算,他有些后悔,早知道這是個大坑,肯定不會這么痛快的答應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等大本營派人來,徹查酒井小隊全軍覆沒之謎。
佐藤沖決定找點事做做,不能什么都不干干等著。
佐藤沖把三個人都派出去了,他自己則去了就近的火車站,雖說火車站人來人往,可總有做生意的坐地戶,說不定能從他們的口中打探出什么。
佐藤沖裝作一個路過的乘客,邁進了一家賣丸子湯的小吃鋪。作為一個中國通,佐藤沖一搭眼就能看出這家店鋪是老店還是新店,這家店老板是好說話還是不好說話。
佐藤沖要了一碗丸子湯,又要了倆燒餅,等待的功夫,他給正忙活的店主上了一支煙,并頗有眼色地幫忙點上。
這讓店主很受用,做小買賣的人,誰會高看你一眼啊,尤其是這火車站人來人往的滑地,很多人都是再見即是永不再見。所以,佐藤沖有什么心思,店主搭眼便知,但是店主不問,做生意么,什么人都有,多必失。
佐藤沖自以為把握了中國人的心思,可是看這店主顯然沒明白,屬于愛占便宜又不搭本的主,佐藤沖就使出撒手锏了,把一塊大洋丟進店主的兜里,隨即壓低聲音道:“老哥,向你打聽個事,就是這兩天這火車站附近發生了什么事情么?”
店主頓時明白了,這人有事,不過看在一塊大洋的份上,又不能一個字不漏,更何況這火車站的老主顧哪個不知,哪個不曉,說出去也不怕。
于是,店主把前晚上火車站發生的刺殺事件說給了這個給他一塊大洋的陌生人。
店主把這陌生人當成便衣警察了,不然這年月誰沒事吃飽了撐的調查這事。
佐藤沖噢了一聲,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隱約聽出來點意思了,刺殺大官的有酒井小隊的人,這點毋庸置疑,但是,佐藤沖想不明白的是,這酒井到底意欲為何,聽聞他的工作就是搜集情報,特別是繪制地圖,他為什么要派人刺殺當局的大官,莫不是瘋了,而他認為,酒井肯定沒瘋,定有用意。
佐藤沖又問到春來旅社。
佐藤沖知道一塊大洋只能問一個問題,于是,他又掏出一塊大洋扔進店主的兜里。
店主樂了,這一天還掙不到兩塊大洋呢,這短短的幾句話竟然能換回兩塊大洋,這人干什么的他不管,只要問,他必答。
店主其實睡得很早,起得早睡得早,不然能把人熬垮。第一波槍聲響起的時候,店主正迷迷瞪瞪地拎著尿壺往里撒尿,天冷,不想出去。槍聲突然響起,真的把店主嚇了一跳,弄得尿罐子差點歪倒了。還沒等他回神來,又響起一陣激烈的槍聲,不過槍聲很快,前后不過幾十秒,沒多會又零星響起幾聲,具體幾聲他也沒數,誰有功夫數那玩意啊。
再然后,沒多久,又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第二天有人聊起,最后那陣槍聲是警察,說什么兩派火拼,死了不少人,都讓警察給拉走了,現場的慘烈就甭提了,據說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死的都是幫派的人。
佐藤沖簡直聽懵了,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啊,但是細細一捋,似乎能對上了,第一陣槍聲,肯定是酒井小隊遭受圍攻所引發的槍戰,可是第二次呢,警察上門,人都死了,再開槍又有什么意義呢。
一團亂麻。
酒井派人刺殺黨國要員,被人順藤摸瓜,追到春來旅社,酒井小隊的人當然不敢束手就擒,采取了硬碰硬,然后被團滅了。
問題是,第一次都被團滅了,那警察過來再開槍有必要么。
現在要緊的是,要弄清酒井為什么派人刺殺當局要員,這不是他的本職工作,再說,如此重大的行動,酒井沒有權力這么做,要做,也得請示總領事大治郎,或者大使山木尾造,佐藤沖相信,無論誰大治郎還是山木尾造,都不會同意酒井這個行動。
那么只有一個解釋,酒井被逼的,不得已之下的反擊行動,否則無法解釋酒井的超出職權的行為。
問題來了,誰會逼迫酒井失去理智,不顧特工守則,不顧大本營的再三交代,做出這么利欲熏心的事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