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說道,然后很有氣勢地端起茶盅呷了一口。
蘇二爺擺擺手,又坐回自己的位子,呷了一口茶才說道:“不急不急,王旅長回河南老家過年了,等過了十五吧,你先養著,再胖一點才好呢。”
二爺點點頭,示意二才把小安帶下去。
二才點點頭,眼中有明顯的失望,不過那也是一瞬的事,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話,否則沒好果子吃。
二才以為二爺會賞他。
誰知二才剛走到門口,二爺叫住了他,然后從兜里掏出幾塊大洋,拋給了二才。
二才慌得手忙腳亂去接大洋,饒是如此,還是有兩塊掉在了地上,發出丁當的脆響。
“謝謝二爺,二爺發財。”
二才捏起大洋,臉色因為激動變得通紅。
“讓大白菜經管經管吧,別虧著這小子,王旅長喜歡胖一點的,咱就按胖一點的來。”
“好的二爺,我這就過去,小的告退。”
二才唯唯諾諾,帶著小安出了屋子,出來時情不自禁地帶著笑,然后對門口的兩人一努嘴,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那倆人顯然懂了,笑著指指屋里,又點點頭,其中一個還比劃了一下喝酒的動作。
小安知道,這是他們的慣常做法,不然不會這樣。
二才找到大白菜,指著小安說道:“二爺說這小子有點瘦,讓先放到你這邊養幾天再說。”
大白菜看看小安,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她苦著臉道:“養好養,問題要是跑了呢?”
小安十五了,個頭也不矮,單憑大白菜一個老娘們,哪里能看得住這么個半大小子,所以,她才有如此的擔心。
二才看了看小安,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大白菜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么年齡的半大小子最靈活,要真想跑還真的很容易,但是,又不能讓他跑了,畢竟二爺交代了,人跑了拿他是問。
這一下子可把二才難住了,最后他牙一咬,發狠道:“那就先把這小子關起來,管吃管喝,反正沒幾天撐頭。”
大白菜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知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二才說:“就關到你們那個小院,讓人送吃送喝,他要是敢跑,就打斷他的腿。”
大白菜點點頭,讓二才等著,然后就走了,沒一會帶來倆人,都是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當著小安的面,大白菜也遮掩,直接對那倆人說:“把這小子關小院去,給我看好了,人要是跑了,拿你倆是問。”
二才也跟著恐嚇道:“這是王旅長的菜,后果你們自己想去。”
王旅長,王旅長要年輕的小子干什么?難道?
小安不知道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倒不介意把王旅長一起給滅了,這樣的軍人不配做軍人,更不配保家衛國。
大白菜笑著拍了二才一下,然后問道:“咋樣,二爺賞了么?”
二才猶豫了一下,剜肉似的從兜里摸出一塊銀元,塞到大白菜的手里,然后又趁勢摸了一把大白菜的胸器。
大白菜把銀元裝進兜里,然后又笑著打了二才一下道:“王旅長肯定開心,我養胖了那小子,你可不能虧了我。”
二才笑瞇瞇地說道:“放心吧,少不了你那份。”
二才和那倆年輕人一起把小安帶到一個獨門的小院子,打開其中的一間屋子,把小安推了進去,然后門一鎖,把小安給關屋里了。
臨走前,二才隔著門板嚇唬小安:“你小子給我老實點,不然的話有你好看。”
三人走了,腳步漸漸遠去,再然后,小院的門也鎖上了。
小安從門縫看去,院墻下堆了一堆雪,院子倒是打掃的蠻干凈,抬頭看去,南墻就是前宅的后墻,一樓沒有開窗,但是二樓都有窗戶,不過都被窗簾遮擋了,啥也看不見,但是細細聽去,能聽到嬉鬧的聲音,還有咿呀的唱腔。
小安打量了一下屋子,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桌子之外,別無他物。小安判斷,這顯然是經常關人的屋子,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把他關到這里來。
“咚咚咚。”
隔壁竟然有人敲墻。
小安樂了,敢情關的不是自己一個人,隔壁屋還有。
于是,小安也敲了敲墻,算是回應。
“咚咚咚。”
對面又敲了三下,節奏比方才還急,顯然有話要說。
這個屋子,顯然難不倒小安,小安倒沒想著破門而出,那樣太粗暴,一腳下去門板就散了,沒弄清什么情況下,暫時還要待一會,門破了不跑就說不過去了。
小安把手伸到門外,運勁一拽,這老式的門鎖就開了,簡直就跟沒鎖一樣。
小安看了看大門的方向,沒人,也沒有動靜,想必是那三人都走了,人都鎖到屋里了,沒必要再看著,他們相信這個半大小子被嚇住了,肯定不敢跑,也跑不了。
隔著木門,小安輕聲問道:“屋里有人么?”
屋里的人遲疑了一下,似乎在判斷門外的人是好人還是歹人,因為剛剛被關到屋里,怎么能輕易地逃出來呢。
這是個問題。
小安笑道:“別怕,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說著,小安一用力就把鎖給扭開了。
屋里,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驚恐地盯著小安,直到看到眼前的是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子時,她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了下來。
“你是誰?”
你是誰?“
倆人幾乎同時問出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