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頭一笑,別人也跟著笑,就連龍局長也笑了,小看小安是吧,好,待會別哭就行。
只有小安沒笑,小安無聊地摸起骰子在手里把玩著,等笑聲弱了下去,小安漫不經心地說道:“高手談不上,龍局長讓我替他玩兩把,我就替他玩兩把,是重新找莊還是接著來?”
禿頭不笑了,看看龍局長,又看看小安,話里有話地說道:“賭博場上無父子,老規矩,三局過后把把開,平胡十塊,莊胡二十,一個花五塊,杠后翻翻,明杠五塊,暗杠十塊,咋樣?”
龍局長示意護衛掏錢,總不能讓他一個大局長當場掏錢吧,該有的派頭還得有。
護衛顯然精于此道,一不發就從兜里掏出三封包好的大洋,沉甸甸地墩在了小安手邊的桌上,這是以行動告知,沒問題,就按照你說的玩。
都是這里的常客,禿頭之所以這么說,就是要告知小安這里的規矩,同時也是想給龍局長提個醒,別一會這小子輸錢了你又不承認。
小安本來不想來,但是礙于周乾和龍局長的面子,迫不得已的來了,但是他沒打算跟這些人耗下去,決定快刀斬亂麻,早贏,多贏,然后好走人,他可不愿意把時間浪費在這無意義的賭博上邊。
禿頭提議找莊,但是座位就不換了,誰點子大誰坐莊。這之前禿頭贏了不少,所以不愿意挪窩,他認為現在坐的就是好位子,挪了不好,所以才有此提議。
小安沒意見,坐哪都無所謂,在哪不是贏錢,本事在還在乎坐哪么,只要贏錢,坐地上都無關緊要。
因為有那想法,小安決定不給別人坐莊的機會,直接就擲出十二點,先十二后不十二,小安理所當然坐莊。
龍局長坐在小安的右邊。
周乾坐在小安的左邊。
方才讓出位子的周老板站在小安的身后,龍局長的倆警衛則站在龍局長的身后。
小安坐莊,小安擲骰子,小安先拿牌。
龍局長幾個的注意力都在小安身上,小安這迅捷無比的干凈利落勁,龍局長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男人么,理當如此,大事果斷,小事不糾纏,這小子能干大事。
其余眾人沒龍局長的想法,幾雙眼睛盯著小安的牌看,第一把就坐莊,他們倒要看看這個小子的牌技到底如何,能讓好玩的龍局長讓出位子,沒有兩把刷子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
有人拿牌拿一把掀開一把,排好順序再拿下一把,這樣的人居多,唯恐兩只眼睛不夠用的。
小安不,小安直接拿夠十四張牌,也不按順序直接打出一個白板,然后問龍局長:“龍局長,聽啥?”
龍局長正看著牌呢,在他心里,這小安路子不對么,哪有不按順序碼好牌的,看都看不清。聽聞小安的問,龍局長一愣,這亂牌,還聽牌,我還沒看清楚捋清楚呢,你問我聽什么,這牌聽牌么?龍局長沒有回答小安,而是湊近了細細看,還不忘幫著小安把牌歸類,還沒等他歸完類,他頓時大吃一驚,你還別說,還真的聽牌,而且聽的很不錯,二五八萬。
圍觀的幾個人愣了,小安一說聽牌的時候他們跟龍局長的想法一樣,就憑你牌碼得這么亂,一看就是個新手,這能行么,十四張牌,不按順序,他們的眼睛也不夠使的,等他們看仔細了,又默默計算了一下,不由地大吃一驚,你還別說,真的聽牌了,聽二五八萬,我操,這也太玄乎了吧。
“什么?聽牌?!”
禿頭似乎沒聽明白,然后說道:“詐胡包莊。”
另外兩家似乎沒聽見,或者是根本沒聽,只顧著碼牌了,其中禿頭的下家似乎夢中醒來一般,突然問道:“什么?詐胡?誰詐胡?”
周乾覺得這一趟沒白來,哪怕腳趾頭那里霍霍的疼,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小安天聽,而且頭把,問題是他還沒看清小安的牌呢,這小子就聽牌了,這眼力勁,真是沒治了,不服不行。
周老板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在這之前他的點子要多弊有多弊,坐下那么久,只胡,而且還是小胡,剛才之所以說一把沒胡,純粹拉同情,可弦子這小子倒好,坐下來就是天聽,這運氣也實在太好了吧,好得簡直喪盡天良,你說這到哪講理去。
龍局長確信小安聽胡之后,他不由地搓了一下雙手,老搭子都知道龍局長的習慣,一旦聽牌了,他就喜歡搓雙手。龍局長搓了一下雙手,想想不是自己坐莊,他就把雙手放下了,然后笑瞇瞇地看著小安的側影,心里卻樂開了花,這第一把就是天聽,不用問,肯定是個高手,打麻將這么多年,他還從來沒天聽過,這小子第一把就是天聽,說他純粹靠運氣,別人信,龍局長不信。
小安不語,詐胡包莊誰不知道,沒必要回應,瞎浪費口舌。
輪到小安摸牌,小安只用手艘幌攏婕蔥α耍雅埔環嵌頡
胡了。
第一把牌的第二圈,小安就自摸。
這是技術,還是運氣,誰也說不清,只有小安自己明白。
禿頭撓著頭,伸過頭來看小安的牌,唯恐詐胡似得。
龍局長笑得合不上嘴,指著牌道:“你看,你看,給我看仔細了,詐胡包莊。”
天聽,雖然花子只有兩個,但是算起來一局也贏了九十。
妥妥的開門紅。
禿頭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給另外兩家打氣,他一邊洗牌一邊說道:“先贏不算贏,后贏才是贏。”
先贏不算贏,后贏才算贏,這是什么道理,其實,都是吃不到葡萄才說酸。
小安才不管呢,你說你的,我贏我的,什么先贏后贏的,我主打的就是全贏。
小安擲骰子,五自手,他先拿牌,照舊是拿了牌不掀開,也不按順序碼好,而是等十四張牌全部碼齊了,才一起掀起來,然后看都不看就打出一張二條,手中的南風竟然不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