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神拳?霹靂神拳不是臨城的么,怎么跑到這徐州來了?”
“臨城的不假,那是他老家,他師兄弟在咱這,那老頭經常來,幫著他師兄弟照看一下武館呢,生意么,一般般,這年月有幾個習武的呀,吃都吃不上了,也就硬撐吧。”
“潘老大,你少放屁,俺們武館生意好著呢,拜師的都擠不動,你以為你們花子,吃了上頓沒下頓。”
“四皮,叫你師父過來說話,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小安慢悠悠地說道,本來不想惹事,可一聽到霹靂神拳他就樂了,在李家莊還沒跟他交手呢,就被趙一全給擋回去了,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怎么著也得絮叨絮叨,本事不大,教出來的徒弟倒是猖狂的很。
“你誰啊?敢這么跟老子說話。”
叫四皮的當眾被人叫了外號,臉上掛不住了,伸出手掌就要推小安。
小安沒等四皮的手沾到身上,一把就給逮住了,然后輕輕一捏,四皮就殺豬一般嚎叫起來,聲音大的嚇人,就像小公豬被騸了蛋。
小安松了手,佯裝不知道,語氣驚訝地問道:“你這是咋了,被蝎子蟄了?”
四皮有苦說不出,只覺得整個手掌火燒火燎的疼,他甩著手嘶嘶吸著氣,然后不甘心地指著小安道:“你小子死定了,你給我等著,有你好看。”
小安輕聲一笑:“好,我等著。”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四皮,咋回事?老遠就聽到你叫喚,都這么大的人了咋還不穩當。”
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道,道的盡頭是三個老者,當中的不是霹靂神拳是誰。
原來每年的正月初五,是霹靂神拳師兄弟三個相聚的日子,老大老二老三輪流著來,今年輪到老二鎮彭城做東,在徐州的兄弟倆剛從火車站接了大師兄霹靂神拳下車。
小安一看,樂了,走在最中間的可不是霹靂神拳是誰,不過,此時的霹靂神拳很有氣勢,派頭也足,他微皺著眉頭喝道:“吵什么,跟一幫花子有什么好吵的。”
明著呵斥四皮,語氣里顯然沒把花子當回事。
要在平時,潘老大就咽下這口氣了,可今天不行,或者說這頓飯不行,他是正經八百花錢吃飯,都是顧客,你憑什么看不起人,再說了,十年九不遇的做一回人上人,一下子被人打回原形,他不愿意,手下一幫兄弟也不愿意,你四皮一幫人,俺們也是一幫人,誰怕誰啊,天塌下來有長輩頂著,他的長輩當然是小安。神秘莫測的叔輩級的人物。
小安確實是叔輩級的人物,論輩分就是比他們大一輩。
“花子怎么了?花子又不吃你的喝你的,都是下館子,咋就你能下,俺們不能下,這講的哪的理?”
霹靂神拳被噎了個踉蹌,他指了指潘老大,最終卻什么都沒說,顯然自恃身份,不愿意搭理潘老大一伙,但是,人進屋了,話卻傳出來了。
“我說老二啊,這片你的面子不咋地么,幾個花子都鎮不住。”
說的是他師弟老二鎮彭城,但是打的卻是四皮的臉,作為老二的大徒弟,讓師伯不滿意,那豈不是說他辦事不行,白混了。
“你給我等著,我非得弄你好看,走,外邊說話。”
潘老大胸脯一挺,豪氣地說道:“還外邊說話,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走就走。”
小安笑了,這潘老大夠爺們,沒白搭這頓飯,有機會的話還真的帶帶他。
潘老大往當路上一站,雙手抱著膀子,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這正是他的拿手絕技,要飯的,沒點撒潑耍渾的本事,還真的不好混,尤其在這火車站魚龍混雜的地方。
四皮跟了出來,很小心的把門給帶上,然后指著潘老大罵道:“就你們幾個熊叫花子,我不信你們還能翻了天。”
然后飛起一腳往潘老大身上踢去。
潘老大雖說是個花子,可身子卻靈活異常,一偏身子就躲了開去。
四皮臉一紅,好在天黑沒人看見,他沒料到這潘老大還這么靈活,一擊不中他立馬變招,一個掃堂腿掃向潘老大,目的就是教訓教訓潘老大,在這火車站附近,敢不給他四皮面子。
四皮還沒掃到潘老大,人就被提溜起來了,這可把四皮嚇得不輕,這什么情況,抬頭看去,原來是方才那個中年漢子,可還沒等四皮說話,人就飛了出去,被人當物件一樣扔了出去。
四皮啊啊啊叫著,落在了幾步開外的雪堆上。好在是穿的厚,又是一屁股坐在雪堆上的,四皮才沒有受傷,可是這一下當即把他嚇酥骨頭了,他敢肯定,這是個高手,高的不能再高的高手,自己在人家手底就像老鷹捉小雞,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潘老大幾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四皮,又看看小安,這一手別說沒見過,聽都沒聽過,這身手也太牛逼了吧,要知道他四皮好歹也得百多斤,尋常人扛著都吃力,可他倒好,一把就給扔出去了。
四皮愣了一下,爬起來就竄進飯館,快得像狼攆了一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