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小安的眼神變了,有驚懼,也有贊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也有人想,這小子誰啊,這么厲害,難道是上天上凡,專門懲治壞人的?于是,有人對著小安就雙手合十,膜拜的眼神。嘴里還念念有詞。
“這是對你小小的教訓,再有下次,哼哼。”小安說道,轉身離開,他相信,短時間內二姑娘是不敢作惡了,最起碼得養傷。
二姑娘咬牙切齒,眾人以為他是疼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恨,此刻的他恨不得把小安碎尸萬段,他沒想到都提出師父了,這小子還這么不講究,簡直往死里打,太不講情面了,太狠毒了,哪怕打一頓也行,也不能把我的眼打瞎一個。不說瞎一只眼影響美觀,對他的職業也是個打擊,小偷瞎了一只眼,那技術肯定得大打折扣。
小安還沒回到座位,李志堅就知道小安打瞎了二姑娘的一只眼,看到小安,李志堅說道:“你這手下得有點狠啊。”
小安若無其事地坐下,抽了一下鼻子道:“對這樣的人就得這樣,犯賤也就算了,還傷人,不給他個教訓,以后指不定能干出啥事呢。”
“會不會說你不講情面?”李志堅笑著問道。
小安搖搖頭,很不屑地說道:“沒一個能看上這家伙,男不男女不女的,干噦人。”
“只要老賊王不說啥就好。”李志堅道,眼前又浮現出老賊王的樣子。
小安道:“不怕,老賊王也不喜歡那家伙,只是礙于身份不好意思說罷了。”
李志堅一笑,隱隱有種預感,這個二姑娘肯定不會就才罷手,因為對于一個瞎了眼的人來說,脾氣只會越來越古怪,而不是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此悔過自新,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呢,事物的發展真的有時不以人的意志轉移。
車到臨城的時候已經過午,李志堅爺倆決定好好吃一頓,當然是心心念念的羊肉湯和辣子雞,反正小安兜里不差錢。
天冷,熱氣騰騰的羊肉湯端上來,頓時讓李志堅爺倆的胃口大開。伴著開胃的小炒,李志堅要了一壺溫酒,忙活了一年,只有在今天,在這個時刻,他才是放松的,一種游子回到家里的熨帖和幸福充塞心間。
看著老爹愜意的表情,小安倒了一點醋,然后說道:“我說老李,是不是不是你花錢啊,咋還喝上了?”
李志堅眉開眼笑,真他媽的爽,童年的味道啊,干革命工作圖啥,不就是勞苦大眾都過上幸福的生活么,就像現在,有肉吃有就喝,高興了還能唱唱小曲。
“你管誰掏錢,先吃了再說,大煞風景。”李志堅夾起一塊肉放進嘴里,一臉的滿足表情,他知道兒子小安逗他呢,不管誰掏錢,爺倆兜里不缺錢,再說,哪怕一分錢沒有也不怕,臨城街上還有他同學呢,怕啥。
小安嘟囔道:“我怕你喝多了不認賬。”
李志堅嘿嘿笑,這事他確實干過。
吃飽喝足,爺倆去車行租車,五十里地能走到天黑,累了一天多,李志堅實在不想走著回家,倒不是吃不了那苦,只是覺得沒必要,省下的時間能干不少事情。
小安無所謂,走也行,租車也行,哪怕兜里沒錢也不怕,大不了到家付就是了,反正管家周忠不能不問事。
車行出事了,這是李志堅爺倆沒有料到的。
車行出租的是馬車,俗稱的大車店,本來是打尖住宿的,可車行老板腦瓜子靈活,自己也養了幾匹馬,找木匠打了幾掛馬車,請了幾個車把式就營業了,生意倒還不錯。
車行門口全是叫花子,足有百十口之多,把車行大門堵了個水泄不通,進不去出不來,急得里面的人亂跳腳干著急。
年看著都快過年了,閑人也多,看熱鬧的比叫花子多出十倍都不止,不花錢的熱鬧誰不愛看,更何況是百年不遇的盛況。
這什么情況,咋還跟叫花子干上了。
這是李志堅爺倆悶在心頭的問題。租不了馬車,爺倆只有步行回去。‘小安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遇到這個事情,他非要問個明白不可,這大過年的,這么多叫花子,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堵了租車行的大門。
李志堅爺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對方的心思,李志堅的意思,你小子想插手你就插,我不管,但是盡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馬上過年了,和為貴。小安的意思,我就知道你想讓我看看咋回事,為了不讓你步行回家,我怎么著也得把事情給解決了。
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半大小子往車行走去,圍成半圈的叫花子并沒有閃開一條縫,意思很明顯,誰來也不好使,既然堵門,就是讓人進不去出不來,小孩也不行。
小安做了個幫里的手勢,意思我是自己人,進去有事。幾個乞丐明顯一愣,但是立馬閃開一條縫,只有幫里的兄弟才會這手勢,自己人沒有必要攔著。
車行里也圍滿了人,竟然有三警察,顯然正在調解紛爭。
原來是車行的少東家得罪了丐幫的人,并且仗著警察局里有人,還把上來討說法的叫花子打了一頓。被打的叫花子一怒之下叫來了眾多幫眾,圍了租車行。
警察也不想多事,問題出事了就得想法解決,若是尋常的紛爭,各打五十大板就是了,問題是丐幫的勢力太過龐大,一百多好人呢,天下丐幫一家人,輕易的不能惹。
丐幫的要求是打人者必須道歉,再賠償五百大洋。
車行的老板當即跳腳,他一年還掙不到五百塊呢,就是去醫院包谷養傷也用不了那么多,這明顯的是訛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