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那人我留意了,確實是。”孫波說,然后咂了一下嘴又說道:“那個人不簡單,從廁所出來那個也不簡單,我怎么感覺他們是一伙的,難不成是南京的人?”
老余又老謀深算地點點頭,然后慢悠悠地說道:“那三人哪個都不是尋常人物,我們少惹為妙,走,我們還是查我們的吧,查完剩下的幾節車廂就回,抓到抓不到全靠運氣了。”
李志堅替那個未曾謀面的同志擔憂,邢凱也是。倆人裝作上廁所的樣子,一起在兩節車廂處碰了一個頭,臨時決定,讓小安跟蹤那三個警察,伺機幫那同志脫離危險。他們一致認為,有剛才那一出,三個警察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除非是不想好了。
小安得到任務笑了,其實他也想幫助那個爸爸口中的同志一把,得到任務后,他裝作找人的樣子循著三個警察的方向追了過去。因為以警察為目標,小安走得很快,沒一會就看到三個家伙正在一個個辨認乘客,顯然是賊心不死。
也許三個家伙太過投入,竟沒留意從他們身邊擠過去的小安。其實哪怕看到是小安,他們也會裝作看不到,這個小煞星,少惹微妙,已經知道他的身手和身份,再老虎屁股上拔毛,那真的是找死。
小安抄在三個警察的前邊一路走過去,他不需要一個一個的辨認,他就有把握在人群中找出三個警察要找的人。尋常的旅客跟躲避搜查的人不同,別說臉色不一樣,甚至連氣味都不一樣。目光如炬的小安只那么一掃,半節車廂的人都在他的視線里了,沒有,眾人眾態,但是無不是那種或興奮或麻木或疲憊的臉色和眼神,沒有他要找的人。
小安毫不氣餒,只要這人在車廂里,他就有把握一定能找到。
小安在倒數第二節車廂里發現異常,倒不是車廂里的人有啥不同,而是廁所里有人咳嗽,按理,火車停了,廁所會關上,停止使用,而這個人不經意的咳嗽告訴他,這人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都到站了誰還會躲在廁所里不出來。
小安機警地看了看過道,那三個警察還遠著呢,只怕到開車都不一定能搜過來。小安伸手敲了敲門,里面頓時沒了動靜,顯然里面的人很警覺。
小安又敲了敲,故意裝作很著急的樣子說道:“快點,我要拉褲子里面了。”
廁所里的人明顯在思考,他停了大概有十秒鐘,這才說道:“馬上,別急。”
話說完,又等了十幾秒,小安聽到沖廁所的聲音,然后門嘩啦一聲響了。響了卻沒打開,顯然里面的人在防備著外邊的他。單憑這人的行為,小安已經判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就是爸爸邢叔叔要他救的人,雖然不認識。
小安又喊道:“我要拉了。”說著推開門,一閃身進去了,他知道,里面那個定是自己要找的人無疑,否則正常的人誰會待在又騷又臭的廁所里。
小安剛一進去,一個硬東西抵住了他的腰,然后一聲:“不許動。”
小安還沒說話,那人就把槍收起來了,因為他看到小安就是個半大小子,不是來抓他的警察,對待一個半大小子,沒必要,再說這么小的地方,可別走了火,招來警察就得不償失了。
小安笑了,逗對方:“我要拉屎,你不出去?”
那人也笑了,這小子不是來找事的,看樣子真的要拉屎。對方拉屎,他就不好意思看了,他收了槍,掖到懷里,這才把門拉開一條縫,警惕地看了看,然后閃身出去。
小安撒了一泡尿,腦子卻轉個不停,怎么才能把這同志給救出去成了當務之急,他甚至想到,實在不行押著這個同志跟自己一起走,那三個警察問起來就說案子被自己接管了,可這樣也有風險,畢竟這理由說不過去,但不是怕那三個警察,怕動起手來殃及無辜,再引來站上的警察就劃不來了,那樣的話不單這個同志會有風險,邢凱叔叔也不安全。
一泡尿撒完,小安有了主意,給他們點錢,讓他們滾蛋,再不滾蛋就收拾他們,他相信憑方才積下的威能把三個警察嚇哆嗦。
一念至此,小安就出了廁所,誰知那人看小安出來,一愣,問:“這么快?”
說完就要扎進廁所,敢情他把那里當成安樂窩了,殊不知那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只要把住門,他插翅難逃。
“等等。”小安叫道,既然有主意了,就沒必要再讓他聞那個味道。
那人一臉的疑問,搞不明白這半大小子叫住自己干啥。
“那三個警察是來抓你的吧?”小安說道,一臉的笑意。
那人立馬警覺了,隨即就要掏槍,誰知道他的手剛伸進懷里,就被少年的手給摁住了,想動動不了。那人急了,左手往小安頭上打去,希望小安撤回摁住他的手,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左手竟被少年抓住了,像鐵鉗,任憑他努的臉通紅也沒能掙脫。
“別動,我是來幫你的。”小安說道,然后又加了一下力道,這才松開。
這一下讓那人明白,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放開你就是證明我真的是來幫你的,而不是來害你的。
那人終于相信了,就憑自己一個成年男人打不過一個少年,他就知道,若是壞人的話,自己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人家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住自己。
“你是誰?”那人低聲問道,依然一臉的戒備。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