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囁嚅著,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后擠出兩個字:“走吧。”
這讓鶯兒大吃一驚,這燕兒姐姐怎么了,方才還不是恨得牙根疼,發誓要教訓一下這個不識好歹的少年么,可是,這差別也太大了,大得讓人接受不了啊,追了半天讓人幾句話打發了,那不行,你不說我說。
其實,鶯兒的郁悶一點都不比燕兒少,她更想知道小安怎么出老千的,被人賣不怕,就怕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這是鶯兒的樸素想法,人不光要活得明白,死也要死的明白。
“走?去哪?”鶯兒說道。
燕兒愣了一下:“回家呀,還能去哪?”
“那不行,你非得告訴我們不可,不然我倆睡不著。”鶯兒堅決地說道,跟先前的柔柔弱弱判若兩人。
小安簡直哭笑不得,原因為打發了倆人,一個同意了,另一個卻不干了,意見不統一,調個了,原來想問的無所謂了,原先無所謂的想問了,女人咋都這么麻煩啊,跟陶二香差不多少,不光好奇心重,還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真是麻煩,下次再也不跟女人打牌了,贏錢也不爽快。
“好不好么,小弟弟,你就答應我們吧。”鶯兒抱著小安的胳膊撒嬌道。
車上的舒老板看到這一幕,跟邵老板打趣道:“這撒嬌的本領用到這小子身上了,不過我估計沒用,多大的孩子啊,懂個屁。”
邵老板笑了:“多大?我問你,你多大的時候知道女人的?”
舒老板想了想道:“十歲,我看到狗往狗身上爬,原先不知道干嘛的,因為這個問阿娘,還被打了一巴掌,十歲那年才知道狗爬狗干啥的。”
邵老板笑得前俯后仰,然后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你舒老板厲害,我是十二歲才知道的,你說咱倆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都知道了,他一個十四五的能不知道?”
舒老板噓了一聲,然后說道:“看看就知道了。”
小安掙脫了鶯兒的摟抱,正色道:“鶯兒姑娘,不是我不告訴你們,是這沒法說啊,說了你們不信啊。”
燕兒又來了興致,她不解地問道:“什么意思,你說了我們不信,你沒說咋知道不信。”
鶯兒附和道:“就是,你不說我們咋知道。”
小安無奈地問道:“你們會功夫吧?”
燕兒和鶯兒幾乎同時說道:“不會。”
小安繼續問道:“你們相信有功夫高手吧?”
燕兒看了鶯兒一眼,不很肯定地說道:“有吧。”
小安說道:“你倆還是不信。”
聽到小安這樣說,燕兒和鶯兒同時點頭。
“信。”
“信。”
小安沖黃包車夫道:“師傅,你過來。”
黃包車夫此時一點都不害怕了,他拉起車問道:“走?”
小安點點頭,上了車。
燕兒和鶯兒傻眼了,這什么情況,咋沒說完就要走,耍我們呢,不行。
燕兒攔住黃包車,樣子像小時候玩老鷹捉小雞過家家一般。
鶯兒也有樣學樣,在后邊攔住了黃包車。
”你不說明白不能走,害我們白白跟了那么遠,肚子都餓了,宵夜都沒吃就跟過來了,這你想走了,休想,你必須說出來,不然我倆就不讓你走。“燕兒說著,然后做出一副女子特有的無賴樣。
小安笑了,坐在車上說:“你們看看這是什么?”說著,伸出手掌,里面赫然是兩粒骰子。
燕兒和鶯兒愣了,什么意思,不就是兩粒骰子么,常打麻將的人誰不認識,逗我們還是耍我們。
看倆人一副懵懂的表情,小安說道:“我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是真功夫。”
燕兒還明白,鶯兒也是,這說出老千的事情咋又扯到功夫了,我們可沒功夫跟你閑扯,我們問的是出老千。
小安運足氣力,手中的骰子像出膛的子彈射向閃亮的大燈,只聽啪一聲,閃亮的車燈立馬滅了一只。
天地瞬間黑了一片,燕兒和鶯兒嚇了一跳,還是沒有明白。
小安又彈出一粒骰子。
啪一聲,另一個車燈也滅了。
“冊那,咋回事?”
車里邵老板的司機老譚罵道,本能的反應是車子出了問題,所以就關了引擎,接著又快速地啟動,車子是啟動了,問題兩盞大燈卻還是黑著。
燕兒傻眼了。
鶯兒也傻眼了。
黃包車夫更傻眼了。
小安輕喝道:“走。”
黃包車夫這才明白過來,拉起車子就跑,眨眼間看不到人影了。
邵老板的司機老譚下來,擦亮火柴一看,我的天,兩盞大燈全部碎了,像是子彈打過一般,他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隨即失聲叫喊:”老板,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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