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一臉的風輕云淡,絲毫看不出困意,再看那些人,不管是賭徒還是看熱鬧的,都是一臉的疲態,油汪汪的,個個像地府來的小鬼。
“來來來,重新開始。”莊家吆喝道。
小安看著莊家道:“咱倆換換,我來坐莊。”
莊家想了想,一咬牙道:“你確定?”
莊家有莊家的風險,贏的大輸的也大。
“確定,老是帶偏門有什么意思,還是莊家過癮。”小安說道,那口吻就是十足的老賭徒。
莊家笑了,覺得很好玩,這是他開賭場以來第一次見到這么小的賭徒,第一次要求坐莊。于是,莊家裝作不情愿的樣子咬咬牙,然后說道:“好,你坐就你坐。”
小安笑了,捏起骰子捻了捻,又在嘴上吹了一下,然后扔了出去。骰子翻了個跟頭,一個兩點,一個三點,加起來五點。
五自手,小安先拿。
其余三個人挨個拿了,拿了牌的神色各異,也許是感覺賭注下得大了,也許覺得是借的錢,總之,跟之前相比,多了一份小心。
小安不看牌,妥妥的大牌有什么可看的,說實話,他真的不太想贏他們,可是他們不讓,以為他是個小孩子,好拿捏,那就怨不得我了,小安想。
三人的牌都不小,興奮的原來的莊家兩眼放光,以為穩操勝券,他急不可耐地要去掀小安的牌,可一想不妥,就忍住了,忍住了卻坐立不安,催促小安開牌。
老錢早已按捺不住了,他也想知道小安到底是什么牌,別當了莊家牌就變了,變大還好說,能贏錢,要是變小就慘了,畢竟賭注下得大了,比先前大得不是一星半點,大得在這個鄉下小鎮絕無僅有。
看老錢的樣子小安就笑了,示意他掀開。
老錢迫不及待地一把掀開,天對。
一個天對讓其余三家頓時如泄了氣的豬尿泡,一個帶偏門的不信邪地說道:“押,我就不信邪,馬老三,你呢。”
這時小安才知道原來那個莊家叫馬老三,馬老三當然是外號,肯定不是本名。
馬老三決絕地說道:“押,我也不信這個邪。”
小安笑了,然后說道:“我說,要么收了吧,這天都快亮了。”
馬老三立馬急了:“收個屁,繼續。”
另外兩個也跟著叫喊繼續。
小安無奈道:“我真的不想贏你們了,現在收手還不算晚,等你們都輸光了,哭都沒地方。”
馬老三惡狠狠地說道:“小子,這不是你管的事,擲骰子吧,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的錢不是錢,有本事贏去。”
小安無奈道:“這可是你們硬逼的,可別怨我。”說著話,小安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快刀斬亂麻,盡快把他們的錢贏光,因為天快亮了,他打算等天亮好好地吃頓早餐,然后保護邢凱上火車。
小安還是擲了五自手,照舊是小安先拿。
這次小安沒有磨蹭,而是直接掀牌,一個地對。
其余的三家都沒心情看牌了,因為他們自詡大不過莊家的地對。大不過也得掀,畢竟不死心,可是掀開后都懊惱的不成樣子,馬老三罵罵咧咧,似乎還對自己的手不滿意,先是在身上抹了兩下,又伸到眼前反正看了看,然后搓搓手,直接放到臉上捂了一小會,這才說道:“玩起。”
又輸了一把,馬老三頭上開始冒汗,他瞪著小安說:“你他娘的沒出老千吧。”
聽馬老三如此一說,另外兩個也跟著叫嚷。
小安不急不躁,說道:“牌九是你的,骰子是你的,我怎么出老千,你們的眼睛都瞪得比牛眼都大,我怎么可能出老千,再說我也不會啊,你要不信你洗牌可以吧?”
馬老三一怔,隨即笑道:“好,我洗,你來切。”說著,果真把牌打亂,胡亂地洗起來,然后把牌推到小安面前。
小安一邊切牌一邊問:“這樣沒問題吧?”
眾目睽睽之下,沒見小安有多余的動作,他只是把馬老三洗好的牌碼起來,這么多雙眼睛盯著,沒有人看出端倪。于是,馬老三點頭道:“沒問題,擲骰子,快。”
小安捏起骰子擲了出去,骰子翻了兩個跟頭,一個四點,一個五點,加起來九點,九自手,還是莊家先抓。為了避嫌,小安讓他們先抓,自己后抓,可是點子亮出來,還是小安最大。
這下子馬老三無話可說,只能連聲咒罵,罵牌,罵運氣,罵的話爛七八糟,跟魔怔了差不多。
小安笑了,一邊洗著牌一邊說道:“玩不起就不玩,別輸了點錢就罵這罵那,沒意思。”
馬老三氣得七竅生煙,可也沒招,人家只是說你,又沒罵你,你若是急了,就證明你的牌品不行,說出去丟人,于是,他忍了忍道:“我又沒罵你,擲點子,快,我就不相信你小子一直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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