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聞笙后面的根本沒聽,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戒律堂的弟子也有下山歷練的,時間有長有短,期間戒律堂是不來的,但是堂中有登記,當時和時逾白做任務的那一批戒律堂弟子都是回來的......他當時還松了口氣。
所以他對歷練的其他同門下手了!還偏偏是戒律堂,和他同個屋檐下生活過的同門!!!――鹿聞笙想到這個可能就頭暈目眩,同時生理的犯惡心,胸腔劇烈起伏......還“鹿師兄的師弟”......他怎么敢的?!
鹿聞笙不覺得時逾白是開玩笑,他這種狼心狗肺的玩意兒完全做得出來。
衛尋皺眉:“怎么這么巧?剛好我們在的時候你逃出來了?還找到這里來?”
時逾白一臉委屈:“衛道友這是什么話?”
江津風幫襯道:“我會些望氣術的皮毛,這里是我帶著時師弟過來的。”
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還變得謙虛的江津風,顏清姝白眼都要翻上天,扭頭便見鹿聞笙臉色不好看,不等她說什么,只見鹿聞笙一把扯過時逾白。
“你說有戒律堂的弟子被抓了?”
鹿聞笙此時語氣格外平靜,表情也淡淡的,只有被扯住領子的時逾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隱忍壓抑的怒火。
“是的......”時逾白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想掰開鹿聞笙扯著自己的手,不想對方抓的很牢,他有些錯愕的抬起頭,觸及到了對方森然冰冷的目光。
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時逾白被自己下意識的想法一驚。
他只覺得胸腔的心臟狂跳,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鹿聞笙是不是知道什么?不會啊,他怎么可能會知道?
鹿聞笙忍了忍,松開手,表面還是一臉平靜。
“有同門跟我一起被抓的......”
時逾白又復述了一遍,剛剛鹿聞笙的動作叫他心有余悸,不過心里卻不可避免的升起一股快意――鹿聞笙看起來不太好呢,他要是親眼看見那些弟子的尸體會怎么樣?他可是為此沒動那些人的血肉呢,黑衣紅帶,保管鹿聞笙認得出來。
只有離得近的顏清姝,和關注著鹿聞笙的柳霽謙,才注意到他松開時逾白后,垂著的手在顫抖。
鹿聞笙也意識到了,但是無論他怎么控制自己,手也不聽使喚,微微顫抖,同時還覺得渾身發冷,他強撐著往深處想那些遇害弟子的遭遇――他不能弱了氣勢,不然其他弟子心會散的。
柳霽謙有些擔心,但是覺得鹿聞笙此時也許不想其他人注意到這些,便沒吭聲,也沒去安撫他――現在不是時候,陽明向來有些要強,此時戒律堂的弟子都在,若是被發現陽明的慌張,怕是會亂了團體的心思。
連平時愛開玩笑活躍氣氛的唐鶴和顧瑾之都安靜了,眾人也意識到了氣氛不對,小心瞥著鹿聞笙,唐鶴等戒律堂的弟子也是蹙著眉。
“眾位可有破陣的想法?”
鹿聞笙有了緊迫感,調整好自己,語中也不提戒律堂的弟子了――他不想意氣用事,壞了大局。
葉映洲:“陣法因為部分陣角被破,沒了殺伐之力,如今只剩封印的作用,他們既然是將陣法改動了,想必封印大陣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搞清楚他們封鎖的對象,守株待兔即可。”
盯上的不就是城隍廟嗎?那豈不是要在這里等了?――這批戒律堂的弟子年紀算小的,想到剛剛才得知有同門被害,如今卻什么也不能,要在這里等待,當即有些坐不住了。
他們看向主心骨――剛剛聽到戒律堂弟子出事,反應有些大的鹿聞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