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兩人交手已有許久。
外人看起來可謂一招一式驚天動地,但這二人感覺也是尋常。
一邊隨手招架,蕭不凡不緊不慢地開導著“袁小貝”。
他知道對面的“袁小貝”不同于其他人――此人乃是雪國的平南先鋒,征討南疆立過大功的,若是一刀斬殺了,高媚兒和高歆面子上須不好看。
“看我風雷式!”
方大寶舉起墨煞蟠龍棍,棍中風陣陣,雷滾滾。
就這一式,已勝過前面的張道子多矣!
蕭不凡不禁起了一些惜才之心,喝道:“我乃金丹圓滿,不日就要突破,即將成為元嬰大修――你才金丹大成,如何與我斗?”
“俺袁小貝不信邪!與天斗,與地斗,其樂無窮!”方大寶嘶啞著嗓子,故意操著一口生硬的中原官話,兩眼放光。
“看我穿云式!”接著,方大寶一棍穿云而過,猶如天外飛仙,不可捉摸!
“我手中血痕,殺人不見血,傷人不留痕,被我血痕斬中,萬年沉淪血海,永世不得超生,你不怕?”蕭不凡已慢慢失去耐心。
“俺袁小貝不怕死!茍活一世,不如快活一場!”這是方大寶最近聽到的裝b新詞,正好現學現用。
蕭不凡就像吃了只蒼蠅一樣膩味。
“看我幽冥式!”接著,方大寶忽然換了招式,身形變得極其詭譎。
蕭不凡一個不防備,方大寶棍頭從他胯下掃過,差點扯了蛋,頓時有些心煩意亂,喝道:“小子――不日,本道子便是你們的南征大元帥,你做我帳下先鋒,豈不快哉?”
“格老子的!憑什么你要壓我一頭――就你當得駙馬,老子就當不得駙馬?”
“尼瑪的嘰嘰歪歪的,像個婆娘!廢話少說,出刀吧!”
“如此冥頑不化,斬殺了你也不冤枉!”蕭不凡氣得胸口一陣發悶,大喝一聲,一刀橫掠而出,正斬在方大寶的墨煞蟠龍棍上。
只聽得當地一聲大響,刀棍相交,擦出一溜火星。
“迎風一刀斬!”
刀鋒如電,疾速無匹,蕭不凡一躍便在半空中,揉身而上,手中血痕潑下一道弧形藍光,刀借人勢,人增刀威,直指墨煞蟠龍棍,欲一舉將其腰斬兩半。
方大寶也呔的一聲大叫,反手一撩,刀棍相交,只聽得“噌啷――咯吱”一聲怪響,兩人都聽到一聲痛苦的哀嚎!
方大寶嚇了一跳,一摸棍子哥,還是那般強硬堅挺,毫發無損。
而血痕則是渾身震顫不已,嗡嗡作響,似刀魂受創,哀鳴不息。
蕭不凡大驚――血痕寶刀在蕭家,可是傳家寶一樣的存在。若說品階,至少算得一把玄階上品靈寶,此時和眼前這個袁小貝硬碰硬,竟還輸了一籌?
難道這黑中泛黃的棍子品階竟在血痕之上?
什么時候修真世家的家傳武器竟不如一個來歷不明的陣前先鋒了?
其實,當初在中州丹堂時,方大寶并未和蕭不凡真正動手,而且方大寶的遮天棍法是后來在九尾嶺所學。
所以蕭不凡不僅未見過遮天棍法,就連方大寶使什么兵器也不知曉。
花紅兒卻見過墨煞蟠龍棍,當初就是這棍子猶如天降神兵,一棍打死了花家的一個獵戶,然后一棍差點把她嚇破了苦膽。她模模糊糊便有些印象――但如今,蟠龍棍在鎖云淵經過了一番雷霆洗禮,正好又進階了,顏色已和原來大有不同。
所以花紅兒只覺得有些熟悉,就是無法和方大寶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