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說新帝登基,急功近利,并非好事。
還有說唐禹哲的骨子里并沒有流著鳳家的血,登基名不正不順,觸怒鳳家先祖之類的。
唐禹哲一臉好笑的看著這些人,當初他們覺得自己能帶領桑南國壯大,就一個個推舉自己上位。
如今出點小事兒就牽連到觸怒祖先來了。
他一臉氣定神閑的等大家都說夠了,停了下來,才挑眉看向魏庸。
“魏大人既懂天象,可知昨夜城西倉庫走水,燒了半庫的陳年竹簡?”
魏庸愣了一下:“臣……未曾聽聞。”
“哦?是嗎?可那個倉庫的鑰匙除了朕有,便只有魏大人您有了,失火前有人看見您府上的管家在附近鬼鬼祟祟,手里還提著桶煤油。”
魏庸臉色驟變,額頭青筋突突直跳:“陛下明鑒!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府上的管家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再說了,鑰匙下官保管得很好,絕無遺漏!”
“是不是栽贓陷害,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傳朕旨意,即刻封鎖魏府,清點賬目,尤其是近三月與鄴城的往來。”
這話一出,魏庸的臉徹底白了。
他與鄴城竹簡商勾結,壟斷市場的事若被翻出,便是抄家的罪。
退朝后,唐禹哲直奔作坊。,剛進院門,就見幾個工匠神色凝重的圍著料池。
池面上浮著層白沫,散發著刺鼻的酸氣,是有人投了醋石,整池紙漿都廢了。
“陛下,這可如何是好?”
唐禹哲卻蹲下身,用竹片挑白沫,放在鼻尖聞了聞:“是青鹽礦的醋石,城東三十里的礦脈才有。”
他起身四處查看了一番,見院外的墻角有個狗洞,洞口沾著點濕泥,泥里混著根馬毛。
“去查,昨夜有誰騎著黑馬出過城,尤其是往城東方向。”
半個時辰后,侍衛來報:“陛下,查到了,是魏府的馬夫,今早慌慌張張往城外跑,被我們截住了,他懷里還揣著這個。”
侍衛遞上張紙條,上面是魏庸的筆跡:“事辦妥后,去鄴城找王老板,他會給你安排后路。”
唐禹哲冷哼了一聲,就這點腦子還想跟自己玩這種小把戲。
“把馬夫帶下去,讓他認認,這幾日往作坊里扔符咒、埋冰磚的,是不是他同黨。”
入夜,作坊突然響起騷動,幾個蒙面人翻墻而入,直奔晾紙房,手里的火把照著猙獰的臉。
他們剛要點火,四周忽然亮起數十盞燈籠,唐禹哲早就安排好的暗衛從暗處涌出,瞬間將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蒙面人摘下面罩,竟是魏庸的親兒子魏明。
他梗著脖子吼:“唐禹哲,你一個北夏人算什么東西,憑什么做我們桑南國的主,我爹就算有錯,你也不能斷我魏家活路!這破紙坊,今日我必燒了它!”
唐禹哲從暗處走了出來,冷哼了一聲:“活路?桑南國每年花在竹簡上的銀子,夠養三萬禁軍,新紙成本是竹簡的十分之一,能讓寒門學子買得起書,能讓邊關軍情傳得更快,你魏家的活路,是踩在國家的骨血上,這種活路,留著何用?”
他將竹簡扔到魏明面前,上面印著魏家與敵國私通的密信,那是用特殊墨汁寫在竹簡上的,尋常法子看不出來,卻能在顯影液里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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