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來,這片土地不斷重復著封建王朝的周期律,也不斷重復著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
“他們怎么可能不懂呢。”
“他們啊…”
張淇說到這里,也來到窗前,看向窗外那一片片黑壓壓的人群,以及醒目的標語。
“他們只是用最樸素的方式,感謝你罷了。”
“一無權,二無勢的,老百姓手里唯一有的,且其他任何人都沒有的,只有這一份真心。”
“當這一份真心匯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民心。”
“老師,民心只有老百姓能給你,你岳父給不了你,你弟弟給不了你,我們任何人都給不了你,只有他們能。”
“這是他們手里面僅存的,最重要的東西。”
“他們今天過來,堵在這里,一不鬧事,二不沖進來。”
說到這里,張淇抬手指了指外面。
“看到沒有?都自主的站在縣委大院外面,不肯踏進一步,誰說他們沒有分寸?誰說他們沒有腦子?”
“這是老百姓感謝你對他們的好,僅此而已。”
“雖然你被采訪的時候說過,不需要老百姓的感激,你只是做了黨員干部的基本工作而已。”
“可實際上,做到這一點的又有幾個人呢?”
“老百姓心里面有一桿秤,他們知道誰對他們好,縱然有一小撮人,你對他好,他也不會說你好話,可大多數還是懂得是非道理的。”
“下去吧,跟他們說說話。”
“以后…沒這個機會了。”
“縣治,是最特殊的一個,古代縣太爺才是土皇帝,為什么呢?因為他們才是真正掌管基層的王,而不是狗屁的皇帝和宰相。”
“現如今也是一樣的,縣委書記才是這個國家制度最要命,也最關鍵的一環呢。”
“對上承接工作,對下治理百姓,是國家體制的腰桿子。”
“老師,今后你可能還會做區委書記,市委書記,甚至…但不管做什么,你可能再也看不到這樣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