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是畏懼我的權勢,尤其我當選了縣人大主任之后,權力已經達到鼎盛。”
“縣委書記,縣人大主任,縣長。”
“一個縣四個正處級的領導職務,我一個人占了仨,對于其他縣委常委同志而,我就是最可怕的。”
“我自問能夠把持住我自己,但是我怕在這種環境之下久了,我會生出驕奢之風,我會麻痹我自己,我會覺得我做的一切決定都是對的,他們恭維我,手下敬畏我,人民愛戴我,那我可成了聾子瞎子了。”
“不利于慶和縣的發展,也不利于我自己的發展。”
“一開始,我的確有些志得意滿,覺得一肩挑是組織對我的厚愛,可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這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國體制下一肩挑的干部,無不是邊境敏感地區,是為了統一號令,才不得不如此,或者一個地區出現重大惡性事件,不得不一肩挑。”
“可是我們慶和縣并無特殊,卻讓我一肩挑,恩寵太過了。”
楊東說到這里,的確是憂心忡忡的復雜之色。
這不是自己的反向凡爾賽,而是真心之。
一肩挑,體會過就好。
但不想繼續體會。
不是美事,反是壞事。
“你能想這么多,說明你是個謹慎理智的干部。”
陳國民臉上露出笑意,也很是滿意楊東的這一番話。
原本他就不同意楊東一肩挑,只是濘和肖家雙管齊下,造成了這個局勢,也不至于如此。
自己面對這樣的局面,也只能捏鼻子認了。
可自始至終,他都覺得楊東不適合一肩挑,這是害楊東。
說是對楊東的考驗,可人心經不起考驗,人性更經不起考驗。
但他不敢置喙啊,畢竟決定人事的是肖家和濘。
“這是你自己提的,跟我沒關系。”
陳國民笑著開口,另有所指。
楊東秒懂陳國民的意思,陳書記是怕肖家大伯不愿意。
“肯定是我自己提的,也是我自己的想法,跟旁人無關。”
楊東點頭開口,回答陳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