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姆斯比的雨，好像跟著球隊大巴一直下到了哈特爾普爾。

鳳凰訓練中心的氣氛，比那天的雨還要冷。

林風那場雷霆風暴過后，訓練場上再也聽不到一句玩笑話。

球員們像是被抽掉了魂，又像是被注入了新的魂。

他們不再笑，不再鬧，每個人都繃著臉，眼神里是那種被羞辱后憋著一股勁的狠。

訓練量是老約翰定的，但球員們自己又加了一倍。

天還沒亮，瓦爾迪就在力量房里跟杠鈴較勁，汗水順著他脖子上的紋身往下淌。

他一遍遍地做著臥推，嘴里低聲咒罵著格里姆斯比后衛的名字，每一次發力，都像要把那天的恥辱徹底壓碎。

克里斯·斯莫林和喬丹·亨德森這兩個新來的小子，則拉著隊長尼爾森，一遍遍地練習防守站位和協防補位，直到尼爾森喊停，他們才喘著粗氣站到一邊。

斯莫林每防下一個球，都會狠狠地盯一眼亨德森，仿佛在說：“看好了，小子，這才是職業球員！”亨德森也不甘示弱，每一次傳球都精準無比，不給斯莫林任何挑剔的機會。

老約翰也變了個人。

他不再是那個和藹的老頭，他會在訓練場上因為一次傳球失誤而大發雷霆，把戰術板摔在地上，指著犯錯的球員鼻子罵。

他會沖著瓦爾迪大喊：“杰米！你以為你是誰？曼聯前鋒嗎？給我跑起來！”

他甚至會親自上場，做示范，雖然動作笨拙，但那股認真勁兒，讓球員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但同時，他也會在訓練結束后，默默地走到那個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小子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遞上一瓶水，什么也不說。

他知道，林風要的，不是唯唯諾諾的聽話，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血性。

整個球隊，像一群被打殘了卻沒死的狼，舔著傷口，眼睛里冒著綠光，他們成了一支哀兵。

去客場挑戰托基聯的路上，大巴車里死一樣地安靜。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凝重。托基聯在保級區里掙扎，這場比賽對他們來說是生死戰，他們會像瘋狗一樣咬人。

球員們都知道，這將是一場硬仗。

比賽一開始，哈特爾普爾的球員們就展現出了和上一場完全不同的精神頭。

他們沒有花哨的配合，就是最簡單的拼搶，最直接的身體對抗。

喬丹·亨德森像個永動機，滿場飛奔，他的滑鏟一次比一次兇狠，把對方的中場攪得不得安寧。

他不再猶豫，不再漫不經心，每一次觸球都帶著明確的目的。

克里斯·斯莫林在后防線上像一堵墻，每一次頭球解圍都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他死死地盯住對方的前鋒，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但托基聯的球員們為了保級，也豁出去了。

他們擺出了鐵桶陣，十個人縮在禁區前，任憑哈特爾普爾怎么沖，就是攻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