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我大淵戶籍?”
“你,有沒有大淵戶籍?”
“即日起,三日內,所有沒有大淵戶籍者,逐出大淵!”
路南城,街邊面攤上。
柳晨挑起面的手微微顫了一下,目光在不遠處那些查問周圍百姓們戶籍的將士們的身上掃過,很快就收了回來。
對面,是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眉眼之間,與柳晨有幾分相似。
只是氣質明顯差了很多。
那張臉上的肌膚粗糙,還有些傷痕,滿是畏畏縮縮的神色,面對柳晨,更是不敢對視,頭都不敢抬起來太高。
“你,還有你,可是我大淵人,可有大淵戶籍?”
一個身穿戰甲的將士緩步站定在桌前。
中年男子臉上堆著笑,粗糙的肌膚皺起來,皺紋叢生,拍了拍胸脯開口道:“當然是大淵人了,我在這路南城可是扛了十年大包,誰不認識我柳大牛?”
“你也是?”將士眼眸狐疑地看向柳晨。
雖然眼前這個年輕人與中年人長相有幾分相似,可他哪怕是一身洗得發白的衣衫穿在身上,依舊還是有一種鶴立雞群的獨特氣質。
柳晨放下筷子,淡淡抬頭,那張清冷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那一瞬間,官兵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冰凍住了!
冷得全身汗毛都倒豎起來!
柳大牛慌忙笑著開口道:“官爺,這是我兒,從小就讀書,學傻了,成了書呆子,不善辭,您莫怪!”
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兩個身份木牌。
“我是路南城西柳鎮人,每日來路南城扛大包,剛好帶著身份木牌,今日剛好我休息得早,就帶他來這吃口面。”
看了看身份木牌,確認了上面的信息,將士緩緩點頭,語氣也緩和了很多:“最近幾天都在查問戶籍,出門要都帶著身份木牌,省得麻煩。”
柳大牛滿臉堆笑,點點頭,又趕緊拿起面攤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趕緊揮了揮袖子,將一旁凳子上的土撣了撣,開口問道:“官爺,這是怎么回事兒?最近怎么查起了戶籍?”
將士接過茶水,坐在木凳上,左右看了一眼,發現周圍并沒有什么人,才小聲開口道:“我是東柳鎮的,看在你們西柳鎮也算我們鄰居的份上,就告訴你一個,別出去亂說!”
“陛下下令,要三日內將所有異國戶籍者,趕出大淵!”
“而且要封鎖大淵,邊境不許進出!”
柳大牛的嘴唇一哆嗦,臉色有些發白,擔憂地看向柳晨。
“多謝官爺!”
回過神來,柳大牛慌忙堆著笑,開口道:“吃碗面吧,您辛苦了!”
“我還要趕路,今日查完路南城,還得去走三個鎮子!下次!”將士起身,“多謝你的茶了!”
看著將士走遠,柳大牛的臉徹底崩不住了,慌亂地看向柳晨,低聲道:“怎么辦?不會是沖您來的吧!”
柳晨提起筷子,不急不緩地再次開始吃面。
那雙眸子,閃過幾分思索的神色。
直到將一碗面完全吃進肚子里,才緩緩地放下了碗筷。
“不會,我逃得隱秘,被秘法送出來的,他不會知道!”
說到這里,柳晨的臉色染上一抹陰郁:“柳家,全被屠盡了,更不可能有人出賣我!”
“可現在該怎么辦?”
柳大牛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甚至有一種要出賣柳晨的沖動。
作為荒古柳家旁系分支到大淵的柳家人,柳大牛曾經的地位與身份都是極高的。
他的堂兄,曾經是大淵相爺柳輔。
后來,他的侄女柳如煙更是成了皇后!
雖然柳輔因此辭官,可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柳家借著柳如煙的聲勢,變得更好了。
他本來以為柳家會從此青龍直上,沒想到好日子沒過幾天,他那個愚蠢的堂兄,竟然勾搭上了曾經的大皇子,后來的譽王。
勾搭也就罷了,最終竟然失敗了!
整個柳家,除了柳如煙還安然無恙地做著皇后,其他與柳輔有關的所有親屬家眷,全都沒了好日子!
柳大牛,也改名換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