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梁崇月坐在龍椅上,聽著底下大臣們對于柴爍晉升禮部尚書一事,議論紛紛。
她倒是已經習慣了。
朝堂之上的這點生機和活力,她覺得還是挺不錯的。
只要這些大臣們在政事上分得清楚。
小事上爭執兩句無傷大雅。
“陛下,臣覺得柴大人尚且年輕,資歷尚淺,怎么能擔禮部尚書一職位。”
“陛下,臣復議。”
朝堂之上,所有人都清楚陛下這是在抬舉定國公大人。
不然禮部侍郎政績不比柴大人遜色,在禮部諸事上還更加了解。
就算是論資排輩也該排到禮部侍郎了。
柴爍也清楚這點,從昨日接到圣旨起,他回家的路上,就已經聽到有人在議論他吃國公爺軟飯的事情。
但是他不在意。
他這些年努力奮斗,別人想吃還沒得吃呢。
梁崇月就坐在靜靜的聽著,這些大臣們爭上一段時間后就自己熄火了。
無非就是想試探她的底線。
再者,那個禮部侍郎,他們口中的另一個更好的人選。
梁崇月卻并不覺得有多好。
她一次都沒從李溫嘴里聽說過這個人。
李溫善于用人。
做錯事有人背鍋,下屬的計策,只要有必要,他順手就用了。
這種情況下,她都沒從李溫那里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太中庸了。
中庸到,李溫可能怕一個鍋甩過去,這人就被鍋砸死了。
這樣的人跟在一個智慧的領導身后,中庸就是褒義的。
可他絕對撐不起禮部這個關系、人情復雜的部門。
而且梁崇月也知道這些人選擇將這人推出來,就是因為同樣在朝為官。
彼此之間都實在太過熟悉了。
缺點和把柄都在對方手里。
梁崇月穩坐釣魚臺,對于這些小心思再清楚不過了。
聽著這些官員的爭執聲,梁崇月視線從下面掃過,柴爍作為輿論暴風圈。
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站在朝堂上,對一切都保持中立了。
這件事向箏也不好參與太多。
只能在旁邊站著看著。
視線交織的瞬間,梁崇月在向箏眼中看到了尷尬討好的笑意。
梁崇月別開了視線,將面板打開看了起來。
這一戰有的吵的,她都習慣了,到點結束,她就走人。
朝臣們在太和殿上爭執不休,也有眼尖的看見陛下毫不在意的狀態后,收斂了情緒。
等到外面的陽光灑進太和殿的正殿,梁崇月才將面板關掉。
起身后對著底下停歇的大臣道:
“今日就到這里吧,諸卿家若是還有什么事都寫到奏折里呈遞上來吧。”
梁崇月吩咐完就離開了太和殿。
她離開后,朝堂上的爭執聲小了大半。
看得出來就是吵給她看得。
梁崇月到了養心殿,沒多久,向箏和柴爍就跟了過來。
“陛下,定國公和柴大人在外面候著了。”
梁崇月將手里奏折隨意一擲。
“讓他們進來吧。”
梁崇月正在自己研墨,墨塊用的是明朗才派人送回來的。
說是當地的特色,研墨的時候會有淡淡的清香。
“臣向箏,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