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謀，這就是陽謀。

不止周禹，在場絕大多數的堂口成員已經猜到了陳老漢想問的問題。

但偏偏周禹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陳老漢能把他控制的動彈不了，就有可能拿他開刀，殺雞儆猴。

或許他并不知道，莫虛無可能都已經忘記了他曾經還派遣過周禹這么一號人。隨著他和陳霆霄的和解，周禹最后一絲利用價值也徹底失去。

對于莫虛無來說，這可能就是一絲可有可無的利用價值，但對周禹來說，這可是實打實的保命金牌。

“都是聰明人，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好好想想，別有遺漏。”

陳老漢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仿佛他和周禹之間就是單純的生意關系。只是周禹那邊已經團團轉了，可憐的他到現在才發現，周圍的空間早已被禁錮，他那所有的求救傳訊符在飛了一圈之后，最后皆是出現在陳老漢手中。

“我就當你是告訴我了，很聰明，你很識時務。”

“但這些，遠遠不夠！”

陳老漢看著手中的傳訊符，淡淡道。

看起來這是幾句很平淡的話語，實際上，陳老漢已經在不斷試探周禹的心理底線。

他一直沒有把周圍吃瓜的堂口成員最想聽的話說出來，一直在給周禹臺階下。這種看似拙劣的試好或許平日里沒有任何用，但要知道的是，現在對于周禹來說就是生死存亡之際，依舊由不得他理智思考了。

“我全盤告訴你，你真的不會殺了我？”

周禹動搖了，那副依舊堅挺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陳老漢賭對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陳老漢淡淡道。

周禹的內心防線瞬間崩潰，他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他自知這些年干的事情按照堂口內的規定讓他死十次都不為過，既然陳老漢承諾能讓他活下來，周禹生的希望被再次點燃。

為了活下去，他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曾經與他一起共事的同僚。

“說吧，最好別漏，不然我也不能保證你的性命。”

陳老漢淡定有些可怕，從頭到尾看出一絲多余的感情。

“大哥，你說堂主真的會放了周禹嗎？”

遠處那些吃瓜的堂口成員一臉不解，上一秒陳老漢才把周禹的半張臉抽的粉碎，下一秒居然告訴他不會死。

“還看不出來嗎，那四個年輕人是堂主的親傳弟子。周禹動了那四個年輕人，就相當于當著所有堂口子弟的面打堂主的臉，若是刑堂或者執法堂的莽撞人，或許小懲大誡一下便過去了。”

“可你要明白，惹到堂主的人是周禹，你現在還覺得堂主會放過他們。”

陳老漢只是看著擺爛，對于堂內發生的一切，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現在葉云舟四人為他打開了這個突破口，能夠鏟除一片堂口內的蛀蟲，這么好的機會陳老漢為何不動手？

半個時辰，周禹將一張完整的名單通過靈氣，交給了陳老漢。

后者掃了一眼，腦中便出現了完整的人名以及與之匹配的相貌。

他點了點頭，臉上終于是露出了一絲完整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