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善行琢磨著新任務。
讓滿京城無人敢往陛下的后宮塞人?
這個任務有些難度,但不多。
最次的選擇是對后宅女娘動手,他們想送誰入宮,他便讓誰失去入宮資格。
可如此一來,治標不治本。
不可。
最好的方式,則是警告一家之主。
這些個勛爵高官,表面上光鮮亮麗,可暗中的陰私之事,卻絕不止一兩件。
仔細查一查,定能尋到其罪證。
雖耗費的時間略長,但若能尋到證據加以威脅……
想來,但凡惜命的,都不敢再動陛下的后宮動心思。
離陛下大婚只剩下一個月時間,他的動作得快些,免得那些人鬧到皇后娘娘的面前。
若是如此,陛下該罵他辦事不力了。
……
相比被斐硯撅回去的斐樂,燕侯府的嫡女燕柯卻與其父一拍即合。
二人甚至將主意打到了江州的趙家……
他們記得,棠氏孕有兩子。
若是能將這兩個孩子握在手里,不怕棠氏不低頭。
然而,燕侯府想得很好,可被派去的人入了江州地界后,剛打聽到趙家宗族在何處,正準備動身尋,但連接觸趙家的機會都沒有,剛到村口就被人捂嘴抓起來,隨后直接被下了大獄。
知府吳曉生沉吟片刻,親自提筆,預備寫封彈劾燕侯府的奏折送往京城。
[微臣吳曉生,請陛下圣安,微臣機緣巧合下,偶遇一行自稱出身京城燕侯府的奴仆,他們多方探聽趙氏宗族所在地以及那對龍鳳胎,臣……]
他寫奏折時,聞人意善提著甜湯進了書房。
見他正忙,聞人意善也不打擾,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時興話本,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半晌。
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的吳曉生終于停筆,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確認用詞準確,無語句問題,便將奏折裝進信封。
一抬眸,便見聞人意善正坐在窗櫥邊的小榻上。
吳曉生眸色一暖,走過去從后面擁住聞人意善:“縣主怎么來了?”
聞,聞人意善正看到精彩之處,頭也沒回便道:“府中奴仆說你回來時臉色很不好看,我有些擔憂,便來了,但我瞧你精神振奮,想來無甚大事。”
吳曉生略頓了頓,將聞人意善手中的話本抽出。
這下,聞人意善不得不轉身,疑惑地看他。
吳曉生笑道:“確實發生了一件事,說起來,與棠姐姐還有些關系。”
聞人意善稱棠鯉為‘姐姐’,吳曉生婦唱夫隨,哪怕比棠鯉大兩歲,也跟著聞人意善如此稱呼。
聽到這話,聞人意善再顧不得被丟在一旁的話本,皺著眉問:“是不是趙家那兩個崽子又跑出趙氏族地了?”
因趙元婕和趙元庭實在糊涂,多次傷棠鯉的心,聞人意善對他們實在喜歡不起來。
此時提起二人,眼中不自覺便帶了兩分厭煩。
吳曉生搖頭:“那倒不是,只要陛下一日不松口,趙元婕和趙元庭這輩子都走不出趙氏族的。”
聞人意善松了口氣,重熙靠回他的胸膛:“那還有什么事能牽扯到棠姐姐?”
吳曉生不再賣關子:“京城燕家來人打聽那兩個孩子的所在之地,想來,是想借他們做點什么。”
聞人意善一下就明白了。
燕侯府,京城的末流勛爵之家。
約莫是想給陛下后宮塞人,又怕棠姐姐從中作梗,便想拿那兩個崽子威脅棠姐姐。
真是傲慢。
燕侯府真當棠姐姐好欺負,卻不知,棠姐姐早已今非昔比了。
聞人意善不悅道:“無論是燕家還是誰家,來一個你關一個,府衙大牢還空得很,我倒是想瞧瞧,京城到底有多少人想走歪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