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一走,重熙帝拍了拍手。
兩道黑影從房梁翻下。
重熙帝沉聲吩咐——
“從京城去鳴沙與臨濟,途中必經過五處關塞,鳴沙兩處,臨濟三處,你們各自帶人沿路埋伏截殺,務必不能讓宗越塵與鳴沙軍或臨濟軍匯合!”
重熙帝做了兩手準備。
自巫蠱一事后,京城便無形戒嚴,城門樓的守衛,被他交由心腹,一刻不停地巡查,即便宗越塵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
總歸,今夜他是逃不出城的。
今夜過后,若他有本事逃出去,想來,五處要塞中,提前埋伏的殺手正等著他。
只要殺了宗越塵,鳴沙與臨濟就師出無名。
思及此處,重熙帝微微有些后悔。
早知宗越塵有本事逃出刑部大牢,他就該在第一時間殺了他!
而不是等著祭旗!
……
同一時間,齊王府。
齊王從夢中被驚醒,當得知發生了什么,一時愕然:“宗越塵越獄了?!”
來人回答:“正是,刑部大牢死獄守幾乎死盡。”
齊王來回踱步,面色陰沉:“定有人與他內外勾結,否則,憑他一人之力,如何能成功越獄!”
早知如此,他該令人挑了他的手腳筋!
思及此處,齊王吸了口氣,他想了想眼中劃過一絲陰寒,吩咐道:“你去殺了永微鄉君。”
“是!”
永微與太安王府關系匪淺,但因其前不久解了長皖府的困,父皇不好動手。
作為父皇唯一的兒子,他自然要替父分憂。
剛好,他也能泄一泄憤!
夜深人靜,鄉君府燃起一場大火。
等巡邏衛發現時已然太晚,眾人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宅子被燒得一空。
翌日,宅內發現數具燒成焦炭的尸首。
其中一具乃是永微鄉君。
太安王府。
得知消息的太安王妃默然不語。
她連給太安王收尸的本事都沒有,更何況是給棠鯉收尸。
……
上午,棠鯉在顛簸中醒來。
她茫然地睜眼,人還不怎么清醒。
唇邊遞來水囊,她下意識配合著喝了兩口。
清醒后,棠鯉先給宗越塵換藥。
他恢復得很快,才一夜時間,傷便全部結了痂。
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不多時,便停在一處山坳中。
一路上,他們不敢走官道,偏走偏僻山路小道。
“主子。”
清亮的嗓音自馬車外傳來,棠鯉聽著有些熟悉,下車后仔細一眼,好一個眼熟的白面小生,眉眼間瞧著與宗越塵有三分相似。
電光火石間,棠鯉倒抽了口涼氣。
這不是王良娣嗎?
棠鯉不敢相信:“王……良娣?”
王嬌爽朗一笑:“鄉君喚我王嬌即可。”
另一邊燃起了小火堆。
烤肉香逐漸蔓延在空氣中。
飛鷹正拿著輿圖。
“主子,再過三日,就能到燕崗,翻過燕崗,至多再行半月,就能與鳴沙軍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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