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緩緩松了口氣。
宗越塵明知這是他昨夜失控時下手太重,留在棠鯉身上的痕跡共感出來的,卻故意栽贓她:“心虛了?”
棠鯉哀怨地瞥了他一眼。
宗越塵莞爾一笑,不再逗她,讓人傳膳。
“吃完以后,孤帶你去個地方。”
餐后。
宗越塵走在前面。
得虧這家伙還有點良心,速度倒是不快。
兩人來到書房。
棠鯉不知他來這做什么,看著宗越塵走過去,轉動墻上的花瓶,而后占據整面墻的書柜分別向兩邊移動,露出一道暗室的門。
宗越塵輕笑著說:“過來。”
棠鯉驚訝地走過去:“這是……”
宗越塵牽著她的手往暗室里走。
樓梯是向下的。
空氣一流動,鑲嵌在墻上的油燈就亮了起來,照亮前方幽深的暗道。
“這條暗道通往孤的寢殿。”
“若有意外,你可通過暗道尋孤。”
棠鯉:“……”
她竟一點也不意外呢。
難怪宗越塵這么閑,總是突然出現。
人家就不走尋常路,宮門下不下鑰,城中宵不宵禁,管不著他。
整座宅院,應當只有她被瞞在鼓中。
耳邊碎發落了下來。
宗越塵為她拂過,眸中竟有幾分溫情。
棠鯉不太敢相信,又仔細看了兩眼。
果然是她的錯覺。
宗越塵淡道:“近幾日少出門,宗云裳雖死,但齊王府不會善罷甘休,莫要露面被遷怒。”
聽到這話,棠鯉心里一暖。
若不是宗越塵,她不可能這樣快就徹底脫離過往陰霾。
忽然間,棠鯉又不覺他討厭了,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頗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送客。
“明白啦,殿下只管去忙,我一定謹慎行,安安分分的,不給您添亂。”
……
棠鯉說到做到。
在深思熟慮后,甚至沒有親自到碼頭送別容玉。
……
宗云裳的葬禮辦得極其隆重。
郡主府與齊王府皆掛上了白綢。
在宗云裳下葬前一夜,她的弟弟宗銘澤終于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宗銘澤紅著眼跪倒在宗云裳靈前:“阿姐,銘澤回來晚了!”
齊王妃撲過去,抱住宗銘澤,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翌日一早,送完葬后。
宗銘澤滿眼悲痛地問:“母妃,阿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這兩年來,他一直在外游歷,只在宗云裳成親時回來了一趟。
齊王妃擦了擦眼角,眸光閃爍:“你姐姐,是殉情。”
宗銘澤毫不猶豫:“那姓趙的也配?阿姐不是這等拎不清的人,其中定有內情!”
一時間,齊王妃不知如何回答。
她很清楚,云裳是小產而亡。
據郡主府婢女回稟,在趙松和頭七那天,云裳忽而指著靈牌怒罵,多次動手打砸,最后不小心滑倒,肚子撞到了桌角。
那血怎么也止不住,根本來不及請大夫,不止帶走了未滿三月的胎兒,還生生地將一個活人拖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