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淡黃色的花蕾落了一地。
濃重的桂花香中,棠鯉隨意撿起一朵落花,聞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她有心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最后壓下繁雜心緒,低低應了一聲。
宗越塵低眸看她:“不問原因?”
問了就能得到答案?
思及最近發生的事,棠鯉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或許,能。
她頓了頓,掀眸看他:“殿下,今夜是不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一陣風吹過,花瓣落在棠鯉發間,宗越塵極其自然地隨手撿離,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或許。”
棠鯉茫然。
“孤的人發現了刺客的蹤跡。”
棠鯉悚然一驚。
“說不準,他們現在就藏在某個角落,盯著我們。”
棠鯉頭皮發麻。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他明知有刺客在暗處靜待時機,卻故意置自己于險地,引蛇出洞。
她抱著最后一絲期望:“萬無一失嗎?”
宗越塵瞥她一眼,嘲諷似的掀了掀唇:“做什么白日夢?”
棠鯉無以對。
“怕了?”
宗越塵面不改色:“你若害怕,孤派人送你回行宮,行宮留有三百護衛,可護你周全。”
棠鯉把臉往宗越塵懷中一藏,跟著破罐子破摔,悶聲開口:“不回。”
她蠢嗎?
這若不是試探,她跟他姓。
宗越塵嘴角一勾:“想跟孤同生共死?”
棠鯉無語凝噎:“……嗯。”
察覺有手伸向她的衣襟領口,棠鯉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惱羞成怒。
她也不知哪來的狗膽,往宗越塵腰間狠狠擰了一把,仰頭幽怨瞪他。
“殿下,您能不能克制一點?”
她沒有演活春宮給人看的愛好!
宗越塵無辜極了,慢吞吞地將指尖的桂花拿到棠鯉眼前。
頃刻間,棠鯉從脖頸紅到耳尖,眼睛也變得濕漉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掉珍珠。
見她如此,宗越塵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再逗她,懶散地往后一靠。
……
三更半夜,寒山寺。
靜謐的院落在某一刻變得喧囂。
兵刃相接的碰撞聲劃破長夜,聽見聲音的棠鯉立時睜眼,起身膽戰心驚地走到窗邊。
打斗聲越來越遠。
不知何時,徹底消失。
棠鯉戳破窗紙。
院落里躺了一地尸首。
其中大半是今日隨行的侍衛。
棠鯉心底微沉。
“殿下——”
“賊子爾敢——”
怒吼聲從院后傳出。
黑暗中,棠鯉心底一沉。
她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悄無聲息取下門閂,小心翼翼地往后院走。
后院一地死尸。
只剩下兩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