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等宗越塵開口問,畫竹極有眼色地開始解釋。
“周國公府的大小姐周嘉寧,請娘子為她繪制鳳冠圖樣。”
“隨后,周家大小姐中途離開,獨留娘子在室內,緊接著,丫鬟在室內燃燒迷香,意圖迷暈娘子。”
“娘子察覺不對,便想離開,但周家大小姐不肯放人,被娘子點名迷藥后,周嘉大小姐惱羞成怒,命人強留娘子。”
“奴婢迫不得已,一路傷了不少周家家仆。”
廊下一片寂靜。
只能聽見微風拂動花葉的聲音。
明媚的日光透過纏繞在廊間的花藤縫隙,絲絲縷縷地灑在地上,斑駁的淡黃色光暈帶著一股暖意。
一切都如此美好。
然周國公卻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怎么就這么冷呢?
仿佛身處寒冬臘月般。
……
院中。
周嘉寧院中的奴才全被綁在長凳上。
前面,有兩個家丁舉起木仗,下一秒——
‘砰’、‘砰’。
木仗狠狠落在他們身上,與皮肉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音。
但他們被堵住了嘴,唇中溢出痛苦的悶哼,連哀嚎聲也發不出。
周嘉寧跪在院中,額間冷汗直冒。
屋內。
宗越塵不咸不淡地撥弄著茶杯上的花紋。
國公府的府醫正在為棠鯉請脈。
半晌,府醫擦了擦額上的汗:“這位娘子身體無礙。”
聽到這句話,周嘉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揚聲道:“此事有誤會……”
無人聽她辯解。
周大夫人急匆匆趕來,恰巧聽見這一句話。
霎時,大夫人面上一黑,毫不猶豫地扇了周嘉寧一巴掌:“閉嘴!孽女!現在沒你開口的資格!”
被打后,周嘉寧不可置信地捂著臉,像是要說什么,可大夫人臉色瞬間一沉,徹底將周嘉寧嚇住。
大夫人吸了口氣,直接跪下,先后朝宗越塵與周國公的方向行禮。
“臣婦參見太子殿下。”
“家中鬧出此等荒唐事,是兒媳教育無方,請公爹責罰。”
周國公確實失望。
六年前,他發妻病逝,他想著一把年紀,實在沒續弦地閉眼,便把管家權交到大兒媳手上。
大兒媳管家是一把好手,但在兒女教養上,委實溺愛了些。
周國公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宗越塵。
見宗越塵沒有出聲,周國公便也聳拉著臉皮,保持沉默。
大夫人垂首靜跪。
這時,受仗刑的兩人沒了聲息,被活生生地打死。
后面的長凳上,還綁著兩個嬤嬤,和五個丫鬟。
兩個家丁分別走向下一位。
見到這一幕,其中一個嬤嬤嚇得心神俱裂,忙不迭地高聲:“我說!我說!”
家丁看了眼周國公。
周國公一揮手,家丁往旁邊讓開。
老嬤嬤不敢耽擱。
活命的機會說不準只有這一次。
“今日一早,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彩玉,吩咐我等看好院門,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準放人離開,老奴是聽命行事,至于其余的,老奴確實一概不知。”
周國公抬起眼皮,終于開了口:“彩玉?家生子?”
大夫人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