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塵頭也沒回,語調泛涼:“今日是郡主云裳與舉人趙松和的婚儀,今日之后,孤要你去引誘趙松和。”
聞,柳絲絲紅潤的臉頰瞬間失去血色,她艱難啟唇:“殿下的意思是,要讓我去勾引別的男人……”
宗云裳垂眸捻了捻指尖,上面仿佛殘留著一抹涼意。
隨后,他似想不明白某些事,不自覺地擰著眉,語氣中帶了幾分不悅:“怎么,你不愿意?”
柳絲絲勉強一笑:“絲絲當然愿意為殿下做事。”
她身份低微,雖心悅這個男人,卻也知道,她沒資格靠近他三步之內。
是以,她早做好終身不婚的準備。
可他竟要讓她勾引別的男子,擺明分毫未將她放在心上。
即便她早知這點,可這對她何其殘忍。
柳絲絲滿懷期待而來,失魂落魄的離開。
她一走,宗越塵又敲了敲桌子,在黑影出現后,語調里殺意頓顯。
“盯緊柳絲絲,她若有異動,殺之。”
夜晚,朱雀街,郡主府。
在喜婆的注視下,趙松和與宗云裳喝完交杯酒,完成婚儀最后一步。
得了賞后,喜婆帶著人喜滋滋地離開喜房。
底下的婢女也極有眼色,紛紛離開。
待她們一走,趙松和看著宗云裳如花般的嬌顏,眸中劃過一抹深沉的欲色,忍不住湊了上去。
宗云裳面露嬌羞,偏過頭躲了躲,低聲提醒:“檀郎,小心孩子。”
趙松和動作僵住,心底嘆息面上卻不顯。
他正值年輕力壯,又早已與裳兒有肌膚之親,兩人在床榻間皆十分放得開,一直以來,食髓知味。
但裳兒腹中有他的孩子。
且尚未滿三月。
今夜是不可能做什么了。
趙松和忍下躁動,溫聲道:“我不做什么,只是看娘子辛苦,想為娘子寬衣罷了。”
宗云裳笑著回看他:“等孩子出世,我定好好補償夫君。”
如此又平靜地過了幾天。
一封請帖送入郡主府,被遞到在溫書備考的趙松和手里。
“楊豐瑞?此人是誰?”
趙松和疑惑地看著落款。
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正在研墨的宗云裳停下動作,忍不住蹙眉。
楊豐瑞給檀郎發帖子干什么?
宗云裳猶豫一瞬,到底怕趙松和從別人的嘴里知道這件事后和她心生隔閡,選擇坦誠。
“不瞞檀郎,楊豐瑞乃是楊閣老的嫡次子,我母妃原想為我與楊家議親,定的就是楊豐瑞,但我心中只有檀郎你,再容不下別人。”
當聽到宗云裳差點與此人定親,趙松和面色先是一沉,后來又聽宗云裳說心里只有他,面色稍稍緩和。
“我自是相信裳兒的。”
“楊豐瑞為何給你下帖子?”
“他邀我參加兩日后的文會,以文會友。”
楊豐瑞自小不學無術,是個無能草包,他哪里懂什么文學?
這廝必定不懷好心!
宗云裳說出自己的擔憂:“檀郎,你能不能不去?我怕他害你!”
如今距離春闈已不足三月,檀郎應當收心備考,以待三月后取得好名次,不墮她的顏面才是。
何必再去參與勞什子文會?
聞,趙松和搖頭。
楊豐瑞雖說來者不善,但他既辦了文會,少不得會邀幾位有真本事的考生,他怎能不趁此機會去看看那些考生的水準?
至于楊豐瑞可能會有的刁難?
笑話,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如何刁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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