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云裳語氣輕柔卻滿是算計。
趙松和卻并不覺得可怕,甚至瞧出幾分可愛。
裳兒都是為了他。
若不是他失了先機,步步陷入棠鯉的陷阱,裳兒又何必跟著他一起犯愁?
裳兒身份高貴,棠鯉那只螻蟻,不配!
兩人視線黏到一處,情至深處又是一番云雨后。
好半晌,后殿中的輕喘消失。
渾身汗津津的宗云裳坐起身來,從隨身攜帶的香囊里拿出黑乎乎的藥丸服下。
見她如此,趙松和心痛至極,從后面將她抱緊,語氣愧疚:“裳兒,是我趙松和對不住你,你放心,此生我定不會負你!”
宗云裳柔柔一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檀郎不必愧疚。”
這是她暗中請宮中太醫開的避子藥,不僅對女子身體無害,還有滋養女子陰宮的效果。
她從不委屈自己。
與檀郎行魚水之歡,也不僅僅是為了齊府拉攏他。
她自己也極為受用。
趙松和忍不住將宗云裳抱得更緊。
裳兒果然愛極了他,棠鯉怎么和她比?
他一定要想個法子休了那賤婦,再風風光光地將裳兒迎娶入府。
八抬大轎,鳳冠霞帔,一樣都不能少!
……
傍晚時分,趙松和回到府中,卻發現東廂房人去樓空,一問才知,棠鯉將孩子們送到鄉下莊子里了。
他自覺抓到了棠鯉的錯處,瞬間來了精神,佯裝怒氣沖沖地尋過去,當場掀翻餐桌。
“棠氏,元婕和元庭小小年紀,你為何總和他們過不去?莊子上苦寒,元婕身子嬌弱如何受得了?我看你是想要她的命!”
“你枉為人母!”
他站在道德制高點,唾沫橫飛地指責棠鯉狠心。
棠鯉放下懸在半空的筷子,視線往下一掃。
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棠鯉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語氣不急不緩:“我以為,這就是夫君想要的。”
“夫君總在孩子們身邊搬弄是非,故意挑撥我們母子間的關系,讓元婕和元庭恨之入骨,不就是想讓我與孩子們互相傷害嗎?”
趙松和眼神閃爍一瞬,卻又篤定棠鯉拿不出證據,立刻變得理直氣壯
“你自己為母不慈,不得孩子喜歡,與我何干?”
“我若是你,定是十分羞愧,旁的人家都能母慈子孝,偏就我趙家總雞飛狗跳?你身為趙家主母難辭其咎!”
棠鯉緩緩起身,走到趙松和面色。
緊接著,狠狠甩出一巴掌。
‘啪’的一聲,力道之大,反震得她手心發疼。
……
與此同時,東宮,正在批改奏折的宗越塵狐疑地看了看突然疼起來的掌心。
這么大的力,扇蒼蠅了?
……
被打的趙松和怒不可遏,下意識要抬手還擊。
守在一旁的畫竹狠狠踹出一腳,趙松和膝蓋劇痛,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撲倒在地上的殘羹剩飯間。
碎裂的瓷片劃破前臂,鮮紅的血涌出來。
趙松和忙用另一手捂上去,疼得呲牙咧嘴。
一旁阻攔不及的杜濤眼皮子一跳,默默上前兩步,他深知自己不是畫竹的對手,只以一種‘要不,你也打我兩拳,不然我沒法交代’的眼神注視著畫竹。
畫竹意會,抬手就是‘梆’‘梆’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