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云裳得意的表情僵住。
她驀地抬首,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安王妃。
太安王妃面色漠然。
“來人,將這狗奴才拖下去杖斃,就在院外行刑,好叫滿府奴才看看,誰若行事無度,就是此種下場。”
“齊王,齊王妃,你們不會怪老身越俎代庖吧?”
早在事情牽扯到齊王府的人時,齊王與齊王妃的臉色就已變得難看無比。
此時被這么一問,自然連連搖頭。
“王妃饒命!”
“郡主救救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掙扎間,婉茹奮力扯住宗云裳裙角,滿眼哀求。
宗云裳似不忍地閉上了眼。
婉茹死了不要緊。
眼下她只期望,這件事能隨婉茹的死到此為止。
見她如此,知道自己被舍棄了的婉茹絕望地被拖了下去。
不多時,慘烈的哭嚎聲傳了進來。
又過了一會兒,哭聲漸小,直至徹底消失。
行刑的人滿身血氣的前來回稟:“回王妃,那奴婢已無氣息。”
太安王妃面色淡淡:“將尸體用草席裹好,放回云裳郡主的車架中,好歹全了她們一場主仆之情。”
席上年輕的姑娘們臉色隱隱發白,神情頗為驚懼。
宗云裳的臉上血色盡失,青白交加。
她能感覺到,周圍賓客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他們看她的眼神盡是不屑鄙夷。
太安王妃面色淡淡。
“齊王,齊王妃,云裳年紀不小了,老身知道你們疼她,不愿讓她早早出嫁受苦,可她難道能一輩子不嫁人?”
“那狗奴才如此悖逆,想來背后定有云裳的放任,她連自己院中的幾個奴仆都管束不好,日后又如何能做好當家主母,令滿府信服?”
一聽這話,有些想求娶云裳郡主的人家立即變得遲疑。
他們不傻。
這么大的事,若無主子授意,一個丫鬟怎有膽在別家王府耍肆意妄為?
俗話說,娶妻娶賢。
這樣拎不清的人,娶進門至少禍害三代,身份再高貴又能如何?
齊王與齊王妃仿佛被當眾打了一巴掌。
齊王妃忙起身,硬著頭皮道:“王妃之有理,待回府之后,妾身必定對裳兒多加管教。”
太安王妃半點不客氣:“老身看云裳不太舒服,王妃不若早些帶她回府。”
被當眾下了逐客令的齊王與齊王妃眼前一黑,狼狽地帶著宗云裳離開。
太安王妃親口說宗云裳‘不堪為當家主母’。
要不了多久,宗云裳必將成為京城新的笑談。
對此,棠鯉并不意外。
滿京城誰不知道太子與齊王間早有嫌隙?
昨夜她又各種鋪墊,加深了太安王妃對‘幕后之人意圖離間太安王府與東宮’的印象。
新仇加舊恨,她老人家能輕饒宗云裳才稀奇。
待他們一走,太安王妃臉色立時緩和,笑著招手讓棠鯉來到身邊,親切地拉著她的手。
“好孩子,老身今日第一眼見你便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果不其然,你善良溫柔,果敢堅毅,很有老身年輕時的風范,見到你,老身就如見到年輕時的自己。”
“老身有意認你為義女,你覺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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