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天地靜。
河神先是驚愕,隨后是羞怒:一個區區筑基的道士,也敢在他這大放厥詞!
蓬萊出來的道士,都是這么狂妄自大嗎?
“找死!”
河神身軀一閃便出現在了江生身前,手中那巨大的尖叉帶著激蕩的靈力落下。
仿佛千萬均的水瀑砸落!
江生神情不變,三尺青鋒現于手中。
隨著江生周身靈力激蕩,手中靈劍爆發出驚人的威勢,一道青色劍芒呼嘯而起。
三丈劍氣與河神手中的尖叉碰撞在一起,激蕩的靈力轟然炸開,震動方圓千百丈。
而江生與河神也是各自后退了上百丈。
河神已經恢復了平靜,剛才僅僅是試探出手,他就發現江生絕對不同于尋常的筑基修士!
“你手中的,是一柄靈器?”河神問道。
江生沒有答話,身影卻是再次前沖,只見江生手中青鋒一閃,青色靈光破空而來。
河神也是冷哼一聲,揮舞著尖叉徑直迎上,他有紫府修為,自然不會懼了區區筑基境界的江生。
只見青屏山外的天空之中,青色靈光與藍色靈光不斷碰撞。
劍氣呼嘯撕裂一道道水幕,而洶涌的水浪也化作一根根水箭形成蔽空的箭雨傾瀉而下。
青屏山腳下的百姓紛紛抬頭望著遠處天空上的激斗,他們每個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江生落敗他們也跟著死無葬身之地。
徐瀟和喬玄則是趁機撤到了山中,與張晴和張青云匯合。
“王天放他們呢?”張晴問道。
“哼,他們用了手段見捆住的不是河神就四散跑了。”徐瀟冷哼一聲,眉眼中滿是不屑。
張晴點了點頭,這事也沒出乎她的預料。
抬頭望著天上那兩道不斷閃爍的靈光,張晴呼出一口熱氣:“眼下,就看江道長的手段了。”
徐瀟神情很是復雜:“是啊,只能看江道長了。”
而此時正在與河神斗法的江生,神情雖然依舊平靜如水,但眼中卻是鄭重無比。
這是他出山以來第一次與紫府境界的生靈交手。
雖說河神給了江生不小的壓力,但也讓江生得以全力施展。
只見一道道青色劍芒縱橫交錯,切割著那一片片洶涌的水幕。
河神左手虛握,無窮水汽匯聚在其手中,最后化作一道水柱呼嘯而出。
水柱洶涌,幾個呼吸間便到了身前,那狂暴的水靈之氣仿佛能摧毀一切一般,僅僅是迫近就逼的人喘不過氣來。
江生體內靈力涌動,閃身間躲過了這道水柱,眼角余光中瞥見這道水柱直接撞在身后一座小山峰上。
隨著轟鳴聲響起,煙塵洶涌,山峰直接被炸碎了山頭,無數巨石滾落下來。
江生面色不變,左手掐訣最后并指在劍身上一抹,下一刻江生身形又快了三分。
仿佛人劍合一,只見青色劍芒橫貫天空,仿佛霹靂驚雷一般自東向西一閃即過。
河神下意識的側身閃躲,但見那青芒所過之處盡數被切開,自動而西蔓延三百丈。
這是無比鋒銳的一劍,快,且狠!
“好快的劍。”河神忍不住稱贊了一聲,哪怕以他曾經假丹真人的眼光來看,筑基境界能斬出這樣一劍堪稱驚艷。
江生的身影從青光之中顯現:“河神莫忙著稱贊,臉不疼嗎?”
河神停了手一摸,這才發現臉頰已經被斬開一道深深的痕跡。
畢竟是石軀,僅僅是依托香火之力和神念催動,石頭受傷根本不會有什么感覺,河神自然也感覺不到痛感。
河神下意識催動香火之力想愈合傷口,但卻驚愕的發現,香火之力到了臉頰之上被一道縈繞的劍意阻擋。
在消磨不掉這道劍意之前,他根本無法愈合臉上的傷口。
“是本神小看你了。”
河神無視了臉上的劍痕,右手握著尖叉,全力催動體內香火之力,他已經發現了問題。
從東河鎮一路到了清平鎮,他沿途摧毀了五個鎮子,而村落更是不知多少,先后又和徐瀟那幾人斗了兩場,體內香火之力消耗的厲害!
最主要的,是他驅動太平河之水來水淹六鎮,這消耗了他體內大量的香火。
如今他已經暗暗開始后悔了,這一戰結束了,這具分身內的香火之力怕也要消耗殆盡了。
一想到自己洗練凡軀凝聚香火金丹的時間可能要延后數年,河神看向江生的眼神便滿是怨毒!
“本神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河神說著,全力催動體內香火之力,那在地上洶涌的河水被接引至河神周邊,形成沖天的水幕,分割了天地。
洶涌的水幕接天連地,遮蔽了天際,也遮蔽了青屏山中所有人的視線。
他們只能看到一道厚厚的水墻橫在山前,仿佛下一刻就要天塌地陷一般。
河神尖叉一揮,其身后那遮天的水幕帶著千萬均的重量沖刷向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