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剛踏出魔淵外圍的亂石灘,就見前方煙塵滾滾,七八道狼狽的身影跌跌撞撞跑來。
為首那人褲腿撕裂,膝蓋滲著血,正是不久前被他從獻祭陣救下的罪逃者。
雙方打了個照面,那伙人瞬間僵在原地,臉上的驚惶比見了骷髏閣邪修還甚。
有人腿肚子轉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發顫:“魔…魔大人,罪城和神庭的人殺到瑯環山。!”
秦河眉頭擰成疙瘩,指尖魔焰不自覺跳動:“多少人,帶隊的是誰?”
“不清楚,來了很多人,有身穿鎏金甲的強者,還有罪城的人。”跪倒的人連磕幾個頭,“他們正在搗邪,見人就殺,毫不手軟。”
秦河不再多問,身形化作一道黑煙竄出。
神罰司的反應速度遠超預期,主持的人不一樣,效果立馬迥異。
真可謂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不到一刻鐘,瑯環山的輪廓已在視野中浮現。
山腹入口處金光沖天,符篆爆炸聲此起彼伏,隱約能聽到大牙金的大叫,他們被圍住,退守陣內,別人能走,他們不能走。
秦河大袖一揮,頓時一道黑色浪潮洶涌而出,直接將面前扇面數十人打的翻著跟頭橫飛出去,清空了一大片。
接著秦河身形一晃,已落在魔網中央,周身魔焰驟然暴漲:“識相的滾,三息之內,離開瑯環山范圍。”
帶隊的是個神橋境甲士,見秦河僅憑氣息就壓得眾人真元滯澀,哪敢硬拼。
他揮了揮手,帶著人馬狼狽退去,臨走前還不忘放句狠話:“神罰司大人隨后就到,你跑不了的。”
秦河沒理會他的威脅,也無意濫殺沾染因果,快步走入山腹。
溶洞內,大牙金等人正靠在石壁上喘息,見來者顯露面容,終于松了口氣:“秦兄弟,你可算回來了,外面的人快把魔網砸破了。”
秦河擺了擺手,目光投向溶洞中央的獻祭陣。
被鐵鏈鎖住的骷髏閣修士們早已面如死灰,見他進來,有人忍不住哭嚎求饒,卻被秦河投去的冷厲目光堵回喉嚨。
就在這時,溶洞頂部的石縫突然透出一縷微光。
那光芒極淡,卻帶著一股難以喻的暖意。秦河抬頭望去,只見極夜的墨色天幕正在悄然褪色,原本壓得人喘不過氣的超級大陣威壓,竟如潮水般退去。
胸口那股常年存在的滯澀感消失了,連空氣中的魔氣都變得溫順起來。
極夜轉陽,到了。
天空中的黑色云層被撕裂出一道縫隙,金色的陽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落在瑯環山的黑石上,反射出細碎的金光。
溶洞內的獻祭陣突然嗡嗡作響,暗紅色的陣紋竟開始吸收這縷陽光,紋路邊緣泛起詭異的金紅交織光澤。
“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