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了沒?”我敲敲蠢系統的腦袋。
沒有哦~蠢系統頂著芙芙面無表情的臉回答。
“截圖了沒?”繼續敲。
沒有啦~
轉移痘痘,然后讓它發作那么極小的一剎那,接著直接治愈,如果有旁人在看的話完全瞧不出那個變丑的剎那,蠢系統絕對能抓拍。
我一時想不到還有什么保存畫面的方式,習慣性地抬手。
沒有——結果蠢系統也習慣性地回答了。
不過……說來也是,它就算截圖拍照,又能發給誰看去?
“好吧,不提截圖的事,我都治愈這么多癥狀了,你到底分析出它是哪來的沒有?”我抬起的手不好收,于是揉了揉“芙芙”的兔耳朵。
比起莫名其妙不知來歷的戰爭、饑荒和死亡,“瘟疫”這玩意可是我的老本行,而天花這種在現代被滅絕的疾病,在古代完全是足以亡國的天災,它平息的原因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再也沒有可感染的人。
所幸,它雖然是種烈性疾病,但從感染到致死仍然需要至少半個月,這期間足夠我把那些患者統統治愈了。
而讓蠢系統分析的,則是它們的傳播,即“零號病人”,我找我自己,嗯……
找不到!蠢系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氣急敗壞:它們完全是突兀地在洛陽周邊出現,毫無規律和傳播途徑可。
提示:天花病毒有兩到三天的潛伏期,根據所有感染者原本行程回溯之后,推定其感染地呈如下分布。
隨著提示姐姐的聲音,一副洛陽周邊的地形圖投影出現在半空中,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發現病人標記”齊齊倒退,并最終連接成了幾條宛如樹木根須般的閃亮線條。
那是黃河、洛河和伊河!蠢系統直接跳了起來:我怎么就沒想到!
“因為無能?”我瞥了它一眼。
芙——芙嗚——蠢系統眨著眼做賣萌狀。
如此看來,發病原因已經很明顯了,或許是上游有什么古代冰川融化,其中附帶的天花病毒沿河順流而下,并感染了那些不把水煮開就喝的平民百姓。
至于其他地方沒有出現感染,也很好理解,再往上游的位置屬于胡人,而再往下游則是太平道的根據地冀州,那些人沒事就往河里倒符水,病毒過去根本是飛蛾撲火。
等等……上游屬于胡人?也就是末日元素?很好,來龍去脈完全清楚了,可這樣一來,就無法從源頭除掉它們了啊。
“所以說,由于十常侍,或者可以特指蹇碩那家伙,為了從太平道那里坑到錢而拒絕他們進入司隸傳道賣符水的行為,其實把平民百姓給坑了?”
關鍵還得我來善后!
具體做法就是,在被感染者出現明顯的發病征兆后,不立即治愈,而是通過一些暗示和誤導令他/她向健康人群求助,在確信他們會向其他地方傳達“某地有人得水痘”這種消息后,再悄悄將患者治愈,如此一來,即使十常侍再怎么貪婪,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得召集醫生做出應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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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好像被劉備看到了,需要去弄個障眼法讓他以為自己看錯不?
“不必,這世間有左慈和于吉兩個藏頭露尾的‘仙人’在,如果我也表現出生怕別人看見自己的架勢,恐怕會被拿去和他們相提并論。”
說起來,我之前去洛陽城郊救治那對母子時,正趕上曹操和袁紹外出,與劉備和公孫瓚擦肩而過,他們一個師從蔡邕,一個拜師盧植,兩名大學者明明關系不錯,這兩位世間英雄卻從未見過面,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關于他們兩個各自對朝廷、官員和百姓的看法,我只能說是“立場不同,無論對錯”。
曹操本身出于官宦世家,所接觸的基本都是高官士人,經過兩次黨錮之禍,對于皇帝身邊能輕易影響他的人都沒有好感,目前認為,只要掀翻十常侍,自己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將軍就算了,用權力加武力,便可以糾正在他看來的所有錯誤。
劉備雖然屬于漢室宗親,但已經是旁支的旁支,權勢不存,接觸的大部分人都是百姓寒門,他能很輕易地說出許多十常侍戕害百姓的舉動,應該進行討伐,但除掉十常侍之后,具體想要建立個怎樣的制度,則要打個問號。
孫堅……好吧,那家伙雖然因為剿滅海盜而被封了個小官,但正因為媳婦臨產,忙的像條狗,快樂的像只老鼠,對天下大事完全不關心。
然后是董卓和呂布,他們以義勇兵的身份,糾集游俠和在各處招募的鄉勇,硬生生打垮了檀石槐入侵部隊的斥候、前鋒和偏師,然后在這位鮮卑王在雁門關外擺出孤注一擲準備決戰的架勢之后,直接揚長而去,把鮮卑的主力部隊完全交給了拖拖拉拉直到此時才率軍趕來的“鎮烏丸都尉”夏育、“破鮮卑中郎將”田晏、“護匈奴中郎將”臧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