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必須狠狠地審!”起銀鴻心有余悸地摸著脖子。雖然沒受傷,但任誰在撒尿時被人先扎脖子后捅腰子,都沒法保持冷靜。
“我那地方多,把這兩混蛋帶過去審吧!”
“不用了。”蘇遠搖搖頭,“審訊你懂的,場面可能會比較血腥,到時候你不好找人收拾。”說著他兩記手刀利落地把兩名殺手擊暈過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鴻子還是不放心。
“你趕緊回公司吧。”蘇遠從他手中接過昏迷的殺手,“沒準就是有人眼紅你繼承人的位置,才找人動手。”
鴻子恍然大悟,重重點頭:“有道理!我這就回去查查是哪個王八蛋搞鬼......我先回家切個草間人狀態再說。”
蘇遠豎起大拇指:“夠謹慎,以后就這樣,你小心點。”
起銀鴻先走出廁所,左右張望確定沒人后,朝蘇遠招了招手。
蘇遠一手一個提著殺手后衣領,像攙扶著兩位喝醉的老友,輕松地往外走去。
兩人在停車場告別。謹慎的鴻子擔心再次遇襲,急匆匆回家切換草間人狀態去了,完全沒細想蘇遠為什么獨自一人還要開車過來。
至于為什么就他們兩個開黑......難道不是因為大傻林源他們太菜了嗎?
蘇遠拉開車門,把兩個昏迷的殺手丟進后座,自己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駛離網吧。
他沒有開往西郊六院,而是準備回自己的老房子。
......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小區外面。
蘇遠把兩個殺手拖進布滿灰塵的客廳,將殺手甲隨意扔在墻角,拎著殺手乙走進衛生間。
他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潑在殺手乙的臉上,殺手乙猛地驚醒,還沒看清周圍,衣領就被蘇遠一把揪住。
“敢搶我們永夜的單子?”蘇遠惡狠狠的說道:“活的不耐煩了?”
剛醒來的殺手先是茫然,隨即眼中閃過驚喜:“誤會,誤會啊!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是......”
“那就沒誤會了。”蘇遠手腕稍微用力一擰。
伴隨咔嗒一聲輕響,殺手乙的脖子軟軟垂下,沒了氣息。
“有意思。”梅花八的虛影倚在門框上,鼓著掌,“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做演員的天賦?”
蘇遠對她的調侃置若罔聞,他單膝跪地,雙手按在尚有余溫的尸體上,發動了偽裝者。
雖說這是一個相當復雜的能力,但此刻在這間房屋內,所有的硬性條件都已經滿足。
除了蘇遠本人以外,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殺手乙已經死了。
幾分鐘后,衛生間里只剩下一個人。
殺手乙的身體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素描,無聲無息地消融在空氣中。
蘇遠緩緩站起身,目光落在鏡面上。
鏡中映出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三十歲上下,眼角帶著細紋,左眉骨上有一道淺疤。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感真實得令人不適。
屬于這個身份的記憶碎片零星涌現:
謝茂元,男,二十九歲,未婚。
他從小在城鄉結合部長大,父母早逝,十六歲就輟學混跡街頭。
十八歲那年,為了所謂的兄弟義氣去打群架,失手捅傷了人,被判了六年。
出獄時已經二十四歲,與社會脫節的他只能在地下賭場做些催債的臟活。
直到一年前,賭場里突然爆發靈怨,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在那場災難中,謝茂元意外覺醒了天眷能力,遇到了永夜的4一組。
為了活命,他選擇用殺人的方式走出靈怨,這也成了他加入永夜的投名狀。
作為永夜最底層的編外成員,謝茂元沒有主動聯系上級的渠道,只有永夜單方面找他干些雜活的份。
可就連這種差事也少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