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干脆!如此霸道!
而且那句“就是看那孫子不順眼才出手的”,將他所有的善意都粗暴地掩蓋在那紈绔的表象之下。
他似乎在用一種極其混蛋的方式,維護著他自己都未必清晰認知的道德底線。
這手段,這心性…
他真的是那個傳聞中只會勾欄聽曲兒的廢物?
兩人找了一處臨河的露天小酒肆坐下。
程墨似乎發泄了一通,酒意稍退,看著河上星星點點的漁火,沉默下來。
白小生為他倒了一杯清淡的米酒,裝作閑聊般問道:
“程大哥,你剛才…好威風。不過這南疆之地龍蛇混雜,程大哥還是要小心些。尤其是那血神教,聽說最近活動頻繁,手段殘忍詭異。”
提到“血神教”,程墨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表現出慫包姿態,而是望著河面。
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語氣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嘲諷:
“血神教?呵…魔教?妖人?白兄弟,你信嗎?”
白小生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
“江湖傳,朝廷邸報,都說他們殺人如麻,以血練功,信奉邪神,荼毒百姓…難道還有假?”
程墨嗤笑一聲,將杯中米酒一飲而盡,眼神有些迷離:
“殺人如麻?或許是真的。以血練功?也未必是假。但荼毒百姓?信奉邪神?”
他搖了搖頭,帶著一絲冷冽的洞察,
“你可知,在這南疆十萬大山里,有多少寨子吃不飽穿不暖?
有多少人被土司豪強盤剝得生不如死?
又有多少官府的手,伸得比毒蛇還長?”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