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站在蘇婉樓底下。
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塑,又像是路邊被人遺棄的野狗。
手上夾著的煙蒂已經燒到了尾端,灼人的燙意傳來,黎危不在意的看了一眼。
指尖用力,煙蒂隨即被捻成了灰燼。
十點了。
就算是去吃飯,也應該回來了。
沖動催著自己親自找上薄家。
只是
薄家的老頭快死了。
自己如果真的貿然闖進去,薄修遠爺爺那顆顫顫巍巍的心臟,多半也承受不住。
理智不停地提醒自己,沒必要折騰到那一步。
情感上,但凡是想象著此刻蘇婉站在薄修遠身邊的場景。
完完全全,沒有辦法忍受!
明明自己才是最先抓住的兔子,也和她約定了彼此的關系
甚至。
自己已經在想著,如何更進一步。
偏偏就是這個時候!
就是這個時候!
薄修遠這個癟犢子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惱意里夾雜著還有一份未知的慌張。
黎危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心里的不確定,好像是一塊巨石,壓得黎危猛地掐住自己的指尖。
“艸。”
黎大少爺又罵了一句,眼神無意識的看向六樓,關注的那扇窗戶,燈光還未亮起。
這輩子,第一次這樣等待。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這樣熬人。
終于。
漫長的等待中,黎危聽見了小區門口傳來的動靜。
超跑特有的轟鳴聲。
回來了。
隔著一棵樹,黎危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那輛車。
下車的人果然是蘇婉,今天的她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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