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并不認識你,但是你剛才展示出的身法和劍術,無一不表示你就是千霞派的弟子。想想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我中了妖術變成妖障后不知過了多少個了年頭,春來秋去,酷暑寒冬,徘徊輾轉,不知所以。
好在我雖變為妖障,還剩下一些微弱的自我意識,讓我在遭遇危機時能有所反抗,其后歷經辛苦,總算保全性命。直到剛才被你傷到時,我的全部意識才開始恢復,往昔記憶慢慢回到腦海之中。
我猜你是第四代學劍弟子或者是再往后代數的弟子。你看著年紀年輕,身手卻是不錯,想必是同代弟子中的佼佼之輩。我很高興千霞派還有你這樣的后人存在,這說明千霞派并未滅亡。
但是既然你身處這里,就說明你也被那只妖的妖術擊中,從而被關到這里了吧。請你告訴我,現在的千霞派到底變得怎么樣了?所有人有沒有逃出霧鳴山?清溪師妹、譚英師兄、吳鴣師弟、袁九師弟他們一行人現在怎么樣了?”
說話之人漸漸恢復本來面貌,他是一個身形魁梧之人,年齡大概四十上下,頭發有些凌亂且帶著些許斑白。他的臉呈大片黝黑狀,飽經風霜卻神色堅定毅然。
不過他的身體露出的部分布滿傷痕,倒是和之前的形象差別不大。此外他身上衣衫襤褸,臟污不堪,讓人不忍直視。
這人見念豪臉色尷尬,消雪更是轉過身去,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哈哈一笑著用手指在身上輕輕一點,竟然奇跡般地將身上的舊衣變換成嶄新的衣服,這竟然是和念豪身上幾乎一模一樣的千霞派弟子的服飾。
念豪更是接連吃驚,心中忖道:沒想到我會遇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千霞派弟子,而且他所說的幾個人的名字,我一個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年齡看上去與師父差不多,卻似乎以之前妖障的模樣被關在這里關了許久,
那么他的真實年齡可能在六十左右,亦或者更大,其身份很可能是第二代或者是第一代的學劍弟子。他說的失去自我意識,指的是變成妖障的這些年間,他就相當于一具行尸走肉,渾渾噩噩地四處游蕩,自生自滅。
只是他說我也被那個妖術擊中,所以來到這里,這里果然和霧鳴山有些差別,這到底是哪里呢?還有他伸出手指將身上衣物變成新衣,這是法術嗎?所以法術在他這一代時還能被當時的學劍弟子使用?
不對,他現在的眼睛還是紅色,所以他是妖障而不是重新變成人,那么他所使用的自然是妖法。只是妖障重新恢復人的意識實在前所未有,比如方為名師叔就無法恢復,難道是他是特例或者觸發某種特殊條件才能恢復原本的意識?
可如果他是第一代的學劍弟子,第一代的弟子多多少少會一些法術,如果這樣的弟子中了妖術變成妖障后,再使出的究竟是法術還是妖術呢?另外他剛恢復意識,就急切詢問千霞派的現狀,和各位同門的現狀,
想來他以前也是一個心系門派存亡和同門安危的正直之人吧。然而我還是得小心一點,畢竟他墮入妖道許久,是否還保留人性,所是否是真還并不知曉。
見念豪思索不語,男子有些著急說:“怎么,你不放心我的身份?還是怕我對你不利,我既然已經恢復原本意識,縱然不再為人,也不會對千霞派弟子出手。至于我是誰,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我的名字叫樊勇,曾是千霞派的一名第二代弟子。”
“我又回想了一遍,樊勇這個名字,我確實沒有印象,我也未看過以往死亡或失蹤的學劍弟子名錄,所以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他的存在。或許是因為事發年代久遠,名錄受損或者記憶缺失,
所以我們疏漏和遺忘了一些徹底消失,再也沒回來的前輩。但是有劉敬淵叛逆千霞派的特例存在,我無法確認他的真實目的,總之我得小心一些。”
念豪想了一會,抱拳恭敬說道:“樊前輩,能否請講述一下你的過往經歷,為什么你會變成妖障,你身上為何有那么多的傷,我必須確認你的身份屬實后再告知千霞派實情。如果有所冒犯還請原諒,我想前輩應該不會對此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