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拒絕后，白雪就說，自己會給她留門！
“篤篤……爺爺，是我！”
門被打開，周也悄無聲息地進去。
爺爺坐在堂屋，沉默地抽著旱煙。
“來了？謝家小子怎么樣了？”
周也把謝建設的情況跟爺爺說了一下，然后奇怪地問：“爺爺，我發現你很關心村長家，為什么？”
爺爺苦笑一番，然后開始回憶往事：“小也啊，村長家是好人家！
我們剛來的時候，因為身份的問題，大家都避之不及！很多村民對我們很排外！
就算是干活兒，也不能和我們分在一起！
說是晦氣！”
“你知道我們當時過的日子嗎？真的是看我們一眼，都嫌棄臟！
可是村長終結了這一切！
他對我們有恩！”
爺爺說這些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
周也嘴巴動了動，還是沒說話，等著爺爺說話。
“謝家無數次地拯救我們于水火，尤其是建設那孩子，當初不能光明正大地給我們吃的。
就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送！
要不是有他，我們早就餓死了！等我們適應了這里的一切，他才慢慢地停止。
雖然最后，也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好心！”
然后定定地看著周也：“孩子啊，爺爺真的覺得他是可以托付終生的人。
他可以照顧你！
你看，今天的事情，你是親自參與的，如果沒有謝建設，你會怎么樣？爺爺會怎么樣？
爺爺害怕啊！
我一把老骨頭了，怎么樣都行！
可是你不行！
你是我們家的獨苗苗啊！”
周也最終還是沒忍住：“爺爺，報恩的方式就只能以身相許嗎？
你也說了，咱們家的情況復雜，要是我嫁到謝家，拖累了人家。
那我們可不是報恩，而是恩將仇報！”
周衛人噎住了！
話是這么說，可是別人會忌憚一些，不會輕易出手的呀！
但是周也不等他思考，突然問：“爺爺，你今天見過我哥哥嗎？”
“什么?”
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爺爺，今天很奇怪！我把事情告訴了哥哥，哥哥說他會去找你！
讓我在家里等著消息！
可是……
為什么在山上的會是我？”
周衛人一時間竟然沉默了！
周也心里有些慌：“爺爺，你說話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為什么我會在山上？
后來哥哥去哪兒了？”
“哎……”
周衛人深深地嘆了口氣！
“小也啊，你真的以為你有個哥哥嗎？”周衛人看著周也的眼睛，突然問。
周也直接傻眼了，茫然地問：“爺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哥哥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為什么沒有哥哥？
再說了，你是我們的親爺爺，你不知道嗎？
當初下鄉的時候，你把我交給了大伯照顧，哥哥非要跟著你們下鄉，說是要保護你們。
你和哥哥到底是發生什么事兒了？你們為什么不在一起？”
周衛人即便很心疼孫女，但是真相還是得告訴她。
“小也，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哥哥，你爸媽只生了你一個！
你沒有哥哥，懂嗎？”
周也緊皺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爺爺，似乎爺爺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些微微的疼痛感，似乎有什么真相要隨之蹦破……
爺爺一定在開玩笑，怎么會沒有哥哥呢？
當初下鄉的時候，哥哥告訴我，讓我安心地在京市待著，他會保護好家人的。
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不可能！
周也不信！
她緊緊地拉住爺爺的衣袖，帶著哭腔，幾乎是哀求地說道：“爺爺，你別騙我了，我怎么會沒有哥哥呢？我的哥哥對我很好。
每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會出現來救我！
怎么會不是哥哥呢？
爺爺，你是不是嫌棄我不聽話，所以故意這么說的？
是不是？
爺爺……
你跟我說啊，你是故意嚇唬我的！是不是？如果我真的沒有哥哥，那那個人是誰？
到底是誰啊？”
周衛人眼圈滿是淚水，心疼地給周也擦了擦眼淚，聲音嘶啞地說：“小也，從來就沒有周夜！沒有哥哥！是真的沒有！
爺爺再生氣，也不會這么嚇唬我的小也啊！
是不是？”
“哥哥的出現，只是你的幻想！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小也，你病了！
知道嗎？”
周也不敢相信地搖頭：“不，不是的，爺爺說的不對！我的朋友白雪，她見過我哥哥！
真的，爺爺，你信我！”
周衛人動了動嘴巴，哽咽開口：“小也，你真的病了！你爸媽的事情，我們慢慢查！
爺爺帶你去找找大夫，我們看病去好不好？”
周也直接崩潰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是幻想！爺爺，你騙我，你就是在騙我！
你先讓我聽你的話，你是不是想要控制我？”
周衛人痛心道：“怎么會？小也……”
周也后退，再后退：“不，絕不可能！”
突然轉身跑了出去，似乎是不知道疲倦，也似乎是渾身充滿了暴虐的力氣……
直接一口氣沖到了知青點！
幸運的是，路上沒有人，天黑了，大家都睡覺了！
“白雪！”
“哎，周姐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白雪正在把下饅頭，沒顧上看周也！
等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周也眼神犀利，死死地盯著自己。
心里疙瘩一下，周姐姐怎么了？怎么渾身狼狽？
趕忙走到周也的身邊，四處打量：“周姐姐，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
有人欺負你嗎？
我去揍死她！”
卻不想，周也用力抓緊了她的手腕，直接拉到了臥室里！
“白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好好地認真地回答我，不可以騙我！”
白雪愣了一下，立刻說：“好！”
她絕對不可能騙周姐姐的！
對，就是不可能！
“你見過我哥哥是嗎？”
白雪內心慌了一下，這……怎么回答？
“我……對，我見過！”
白雪思慮一番，還是果斷回答！
周也猛地松了一口氣！
她就說爺爺是騙自己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爺爺到底想做什么？
等喘過來氣兒，周也問：“謝謝你啊，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我哥哥長得帥氣吧？”
白雪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對……對啊，哥哥可帥氣呢！性格又好，還特別的耐心！
周姐姐，你有這樣的哥哥，真幸福啊！”
周也低著頭，嘴角的笑容消失。
哥哥帥氣是真的，可是性格好？怎么可能？耐心？那更加的不可能！
“你在騙我？”
周也抬起頭來，眼神已經不是剛才的溫和友善，而是充滿了質疑，充滿了不信任！
白雪是我的朋友，她怎么可以騙我呢？
難道，她和爺爺是一伙兒的？
他們瞞著自己，想做什么事情？
白雪一下子就慌了：“沒有啊，沒有的，姐姐……我怎么會是騙你呢。
周姐姐，我對你很好的，是不是？
我說錯了什么嗎？”
“錯了，全都錯了！我哥哥性格很差，魯莽膽大沒有耐心，你說的恰好相反。
為什么？
你為什么說錯了?”
周也猩紅的眼睛看著白雪，似乎必須讓她說出所以然來！
白雪害怕極了，說話都哆嗦了：“周姐姐，你先別急，你……坐下來慢慢說，好嗎？”
“我在問你，為什么說錯了？你不是才見過嗎？”周也的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白雪眼圈頓時紅了……
扁了扁嘴巴，帶著哭腔地說：“周姐姐，對不起，我沒想騙你！
真的，周姐姐，你哥哥只是有點不一樣，我真的見過他。
他……稍微有點不一樣！”
周也頓時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無力地看著白雪：“我的哥哥……不存在，是吧？”
白雪直接憋不住了，小聲的抽泣起來。
一把抱住周也，撫摸著頭發：“周姐姐，沒事兒，沒事兒，只是一點小問題！
慢慢會好的。
周姐姐，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不著急，再說了，退一萬步，我們有個哥哥，我覺得也挺好的呀！
我覺得他對你沒有惡意！
而且……我們也沒有影響生活啊！
周姐姐，別怕！
我永遠都站在你的身邊，好不好？”
“呵……呵呵……哈哈……”周也凄厲地笑著。
啪的一聲，打了自己一巴掌：“周夜，你出來啊，你出來！我問問你，你到底為什么會出現。
你明明不存在，你的出現是什么意思？
你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正常的，是吧？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為什么？”
“周夜，你出來！”
看著周也還要打自己，白雪心疼得不行：“周姐姐，別這樣，別這樣，好嗎？
我們現在難道不好嗎？
放過自己，好不好？
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的！我保證！”
周也整個人如同從淚水里拉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的生氣。
她當然沒有回答白雪……
“篤篤……”
“誰？”周也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里！警惕地看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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