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蒼墨低聲道,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灰沙”。
他直覺,此人不簡單。
他,還有他身邊的幼崽,和蘇爽雌性的關系更不簡單。
還好,蘇爽雌性身上沒有發現任何雄性的刻印。
蘇爽接過碗,沒顧上喝,急切地看向蟄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蒼墨,然后直接開口,語氣帶著請求:“灰沙大哥,這位蒼墨兄弟是我在鼬鼠部落時的舊識,也是部落的第一勇士,五階雷系勇士。但你看他現在……氣息虛浮得很。他之前受過重傷,你能不能……幫他看看?到底傷到了哪里?還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蟄砂盛湯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起眼皮,那雙眸子如同最幽深的寒潭,平靜無波地看向蒼墨。那目光并不銳利,卻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審視,仿佛能看進蒼墨的骨髓深處。
蒼墨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仿佛所有秘密都無所遁形,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帶著天生勇士的驕傲和一絲被冒犯的戒備。
“我已經沒事了。”
“怎么傷的?”蟄砂端起湯碗,一邊用勺子喂給星落,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星落下意識地感覺阿舅要搞事情,畢竟他在自己兩個月大的時候,就再沒像這樣喂過自己。
看見“灰尾巴”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還有些燙的肉湯,蒼墨抿了抿唇仔細斟酌措辭。
“幾個月前,有一批流浪獸人攻打鼴鼠部落,想要擄走部落里的雌性。我聽到消息后,立刻趕了過去——”
“你怎么不從你出生的時候開始說。”蟄砂拿起軟獸皮,仔細地給星落擦嘴。
蘇爽干咳一聲,低聲湊到蟄砂耳邊道:“老砂,你干嘛呢?蒼墨就是為了阻止那幫流浪獸人才受的傷。先做點背景介紹,你就等不及了。”
“那他成功了嗎?”蟄砂轉頭淡淡地問。
蘇爽:“……”
蒼墨:“……”
星落看了看蒼墨,又看了看自家阿舅,大概明白了。
他阿舅無論殺人、救人,還真沒失敗過,不像對面那個廢材叔叔。
“我被一個蟾蜍獸人用帶毒的骨矛貫穿了肩胛,之后——”
“先喝湯吧。現在溫度剛好。”蟄砂再次打斷了蒼墨的話,端起蘇爽面前的湯碗,要用勺子喂她。
蘇爽:“???”
蒼墨:“!!!”
星落:“……”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壯漢“達己”搶過勺子,尬笑道:“我自己來。”
于是,三個人開始沉默地各自低頭喝著肉湯。
飯桌氣氛過于沉悶,星落揉了揉眼睛,湊到蟄砂耳邊小聲說自己困了,得到允許后,乖巧地去主臥室休息。
“你不是最擅長‘毒’嗎?待會吃完飯,你幫看一看唄。”蘇爽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蟄砂,小聲道。
蟄砂瞥了一眼蘇爽,繼續自顧自地優雅喝著肉湯。
蘇爽看著蟄砂略帶幽怨的小眼神,頓時醒悟。蟄砂的巫力一直沒有恢復,是自己太心急了。
來日方長,再找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