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廣進既然能找到海灘來,酒店肯定早就找過了,回去無異于自投羅網,黎楚楚還想再活一陣。這里地方雖然埋汰,但到底找起來還破費功夫,不如在這等到明早再探探情況了。
黎楚楚仰天長嘆,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沈宴山沒說話,他在黎楚楚身邊坐下。
他一只手低垂于膝蓋,背靠堅硬的石灰水泥墻。仰頭看頭上那被樓棟遮擋的,僅存的一寸窄窄的天空。
眼神灰暗幽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涼薄頹敗意味。只手不能遮天,但總有人只手就能遮擋住他的天。
黎楚楚轉頭看了沈宴山一眼,
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險象環生,與死神失之交臂無數次。要說命苦,還是沈宴山苦。她再苦也就苦兩年,而且等沈宴山創業成功,她要不死估計也能發財。但沈宴山可真是硬生生苦了二十多年,而且還在三十多歲,正風華正茂的時候就死掉了。
她在這對比中,詭異地獲得了些心理安慰。
相比起來還是他更可憐。
想到這,
黎楚楚拍了拍沈宴山的肩膀,安慰道:“斯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咕咕咕”
一陣肚子咕嚕聲,極不給面子地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
沈宴山疑惑地望向黎楚楚,只見她淡定地捂住肚子,“下午吃的點心消化完了。有點餓。”
甜食吃的時候占肚子,吃完了卻很容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