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間。
新床沒有舊床板的咯吱咯吱聲,這十幾日從京市跑到滬市,又從京市轉回滬市,連著幾天都沒合眼了。
與其說是沒合眼,倒不如說是睡不著。
車廂里太吵鬧,他在椅子上睡不安穩,又擔心車廂里人員太雜、手上的猴票被識貨的人惦記,心里那根弦始終緊繃著。
現在終于能找張床躺下了,但腦子里總有不合時宜的念頭浮出來。
比如說那昏黃燈光下如潑墨的秀發
再比如說那一碗冒著滾滾熱氣的陽春面。
胃里的熱意還沒有消散,而且隨著蹁躚的思緒愈加滾燙。離開前喝了一口瘦肉白菜粥,這十幾日居然時常想念。
他忽然又快點回家的沖動
這是死寂了二十幾年的心臟,從未有過的瘋狂跳動。
沈宴山感覺心里有一團絲線,越理越亂。
太陽穴也突突跳起來。
可惡!
今晚他娘的又睡不著了!
就在他開始煩躁的時候,
一股幽暗的香味隱隱繞繞漂浮過來,
像是黎楚楚的發香。
他身體忽然僵了一下,被子底下,某處產生了不可說的變化。
真他娘的艸蛋!
沈宴山在心里唾棄了自己好幾遍。
他逼著自己閉上眼,不去想這些事情。但是雄性動物的某些本能還真不是他能控制的。
在反復掙扎下,沈宴山冷臉翻身下床。
他要去沖個冷水澡。
剛一出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