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拂出來,那和尚對她行了個佛禮,便離開了。
謝拂徑直進了禪房,被他們救下的姑娘此刻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目光有些呆滯,脖子上還有一道不淺的勒痕。
“真是太兇險了,你可差點就沒命了。”謝拂道,“你叫什么?家是哪的?可是跟家人一起來的?我好通知你家中人來接你回去。”
誰知床上的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用她那上吊傷了的像破鑼一樣的嗓子說了一句話:“誰讓你救我的。”
“誒,你這人怎么這樣,那可是你自己的命!”歡梔聞不樂意了,哪有被救了還埋怨人的,早知道她們就不救了!
“歡梔,”謝拂示意她少說兩句,隨即看向床上的人,“可你就是被我救下了,說明天意不想讓你死,為什么非要尋死呢?”
她冷笑一聲,“活著還真不如死了,死了至少不會被人羞辱。”
“那可不一定,”謝拂在床邊坐下,“我聽人說,上吊的死相是最難看的,冬日里鳥獸都缺少糧食,你要是死在這沒人發現,保不齊今日剛咽氣,明日就成野獸的食物,被叼得這一塊那一塊”
床上的人臉色比剛才還白了幾分。
她沒想到謝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么血腥的話。
謝拂趁熱打鐵,“你若是死了,縱然你有天大的委屈也沒人知道,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只有活著才有為自己討個公道的可能,退一萬步講,你連死都不怕,怎么還怕活著呢?”
床上的人一震,“你,你怎么知道”
謝拂道:“看你的衣著,雖然素凈,但也不是平民百姓家能穿得起的,頭上那支簪子,乃是宮廷制式,尋常官員家見都見不著,說明你不止不是平民百姓,應當還是出身于鐘鳴鼎食之家。”
要不是那支簪子,她還注意不到她呢。
“既不是因為生計活不下去,那定然是受了什么委屈想不開了。”
謝拂柔聲道,她聲音輕柔,帶著一股能安撫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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