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叢淵豁然開朗。
“來一份。”
老板連忙叫伙計也再包一份。
付錢的時候,就見齊煜從一個有些舊了的藏青色荷包里找了半天,拿出了一塊指頭大小的碎銀子,里面甚至還有銅板。
賀叢淵看著手里的銀票,都不忍直視他了。
想幫他付了吧,那又是他給他夫人買的,他付不合適。
但是不幫忙真不忍心見兄弟這么寒酸。
忽然就有點心疼他,一個月十兩銀子的零花錢,還要日日給夫人帶一兩銀子一份的蟹黃酥。
等等,日日都帶他哪來這么多錢?
齊煜又看懂了,出了門低聲道:“這就叫生存之道,我給娘子帶東西,她高興了就會從指頭縫里給我漏點出來了。”
所以他原則上一個月只有十兩銀子,但實際上要看他夫人的心情,要是心情不好或者他惹了夫人生氣,那就只有十兩了。
賀叢淵不明白,怎么會有人可以把懼內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齊煜成親兩年多,那時賀叢淵還沒從北境回來,喜酒也沒喝上,也是他成了親之后,才知道他們兩口子竟然是這樣的。
不過有句話他倒是常說。
“我娘子管我管得嚴是因為愛我,說明她一顆心時時刻刻都在我身上,打是親罵是愛懂不懂?”
當時的賀叢淵雖然沒跟其他人一起嘲笑他懼內,但他心中并不認同這種夫妻相處模式,他可不想時時刻刻都被人管著。
不過現在賀叢淵設身處地了一下,若是謝拂也要這么管他
那他還是跟她說一說,管得松一點吧。
中午回家,賀叢淵徑直去四宜院找謝拂,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包蟹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