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韜被那小廝這一席話說得茅塞頓開,眉開眼笑道:“果然還是你這小子,鬼點子最多,本少爺平日沒少疼你!”
他急不可耐地便欲盡快行事,吩咐了兩個下人,速速去采辦適合登門的厚禮,,翌日晨起,興沖沖地直奔平江織造署。
宋父同他素來沒什么交情,這拜帖可謂是收得滿頭霧水。
但他到底是丞相府的表少爺,宋父不敢怠慢,還是將他頗為客氣地請了進來、
“不知楊公子遠道而來,宋某未能一盡地主之誼,心中委實十分過意不去。”
“不如這樣,請楊公子稍坐片刻,待宋某將手邊公務處理停當,便親自帶楊公子回宋府,飲香茗,用些便飯,如何?”
楊文韜忙連聲道:“不必如此勞煩宋大人,小侄正是深知大人公務繁忙,日理萬機,這才特意并未給府上下拜帖,登門拜訪,就是怕叨擾了大人。”
他心中惦念的,是生怕預先下了拜帖,被宋璃那小妮子得到了消息,同家中長輩先行稟告了酒樓之事。
來織造署直接面見宋父,方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般心思,自然不可明。
宋父瞧他那欲又止的模樣,亦猜到,這楊文韜只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略一思忖,便摒退了左右,與他對坐在桌案前。
此舉正中楊文韜下懷,見四下無人,他定了定神,縱然心中萬般不甘,但礙于形勢所迫,他還是不得不擺出一副恭敬虔誠的模樣,雙膝跪倒在宋父面前。
“宋大人,求您成全小侄!”
他這副陣仗,將宋父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攙扶他,連聲道:“楊公子,快快請起!你這是說的哪里話!”
楊文韜用力擠了擠眼睛,勉強擠出了兩滴莫須有的眼淚。
那副雙眼泛紅的模樣,看得宋父好生為難。
“宋大人,實不相瞞,小侄與璃璃,鑄成大錯,璃璃膽小,唯恐您責罰,叫我不可聲張,但小侄思前想后,還是覺得,此事事關重大,絕不能欺瞞家中長輩,所以,特來向您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