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韜又飲了一杯酒,慢條斯理道:“梁大人將他視若兄弟手足一般,二人走得十分熱絡,但誰能想到,謝如琢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會反過來咬梁家一口,蓋了梁赫的性命!”
宋璃蹙眉。
她所知的謝如琢,是個知恩圖報之人,絕沒有受了梁家恩惠,又恩將仇報的道理。
見宋璃似是有些不以為然,那楊文韜又是一聲冷笑。
“呵,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先前,他謝如琢不過是官居末流,寂寂無名之輩,少不得要仰仗梁大人提攜。”
“但事發之時,陛下正有意,提拔梁大人為工部尚書。”
“謝如琢得了消息,惦記上了這官位,這才出手,害了梁大人,如今,他坐穩了這尚書之位,便是鐵證。”
“更令人發指之處,便是那梁大人之妻,乃是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兒,梁赫尸骨未寒,那婦人便已然被謝如琢金屋藏嬌,成為他的禁臠,不是殺人奪妻,又是什么?”
宋璃淡淡道:“口說無憑,楊公子,你可有什么真憑實據?”
楊文韜似是料到她早有此,不以為意地隨口笑道:“本少爺同那謝如琢,也算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何苦費盡心機地編排他?”
他頓了一頓,又道:“舅父身為丞相,有管理百官之職,這其中的內情,我身在相府,自然可知。”
“本少爺后來,還曾去梁府,想著那梁夫人喪夫,日子只怕艱難,有心庇護她。”
“那時,我親眼得見,梁夫人膝下有一稚子,牙牙學語,喚謝如琢為父,不是殺人奪妻,又是什么?”
“宋小姐不必如此疑慮重重,你日后若是有機緣,進京自行打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