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宋璃本想著,文瑤郡主才免去了宋瑯每日請安,總算能安安穩穩地一覺睡到自然醒,卻不曾想,天方才蒙蒙亮,便聽得院中嘈雜的人聲四起,仆役們腳步凌亂,來來往往。
“少夫人,小公爺昨夜晚間便起了高熱,唯恐您擔心,嚴令我等絕不可將他害了急病的消息,走漏半分,但方才,小公爺已然燒得神志不清,說起了胡話來,小人們再也不敢耽擱,少夫人,您還是快些去瞧瞧吧!”
宋璃半夢半醒之間,聽得不甚真切,依稀只聽到勤起了高熱云云。
又聽得宋瑯壓低了聲音道:“阿璃這兩日乏了,貪睡未醒,你們不可去吵她,若是她醒來問起我,便說我有些府中瑣事要處理,須臾便歸,叫她不必掛懷。”
宋璃聽出她聲音中帶著心急如焚的味道,不過是強打精神,故作鎮靜罷了,又哪里還有半分睡意?
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急匆匆披上外衣,忙推開門來,叫道:“阿姐,發生了何事?我早已醒了!”
這國公府,子嗣不興,自老國公那輩起,便只有國公一個獨子,國公膝下,亦只有勤這一個愛兒,自幼便視作掌上明珠。
聽聞,勤小公爺少時,還曾害了一場大病,險些早夭,好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來,但這身子,卻是比起常人要瘦弱些,自那之后,國公府與郡主,更是萬般小心,千嬌萬貴地養著。
如今科考在即,小公爺寒窗十載,只待秋闈大比之時,一舉高中,光耀門楣,府中上下,萬般小心,唯恐一時不慎,出了什么差錯,耽擱了科考。
偏生在這緊要關頭,勤竟突然害了重病,也難怪國公府上下,一時間皆慌了手腳。
小公爺連日來,廢寢忘食,挑燈夜讀,多數時候,都宿于書房。宋瑯先行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