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琢轉而又道:“陛下此行,先到錢塘,下榻錢塘織造署,我需前往接駕,不知白知府是否會趁此時機生事,璃姑娘,你務必處處小心。”
宋璃點頭應下,心中卻忽有一閃念。
天子南巡之事,朝中知曉之人,雖寥寥無幾,但
想起錢塘織造費盡心機,定要從她手中,搶奪秘色瓷,又想起白知府眼高于頂的趾高氣昂,還有那每日閉門不出,勤學規矩的白晚晴
宋璃只覺心頭一震,再顧不得同謝如琢耽擱,忙急匆匆去向母親孟氏請安。
“阿娘!”
孟氏正慢條斯理地翻看賬簿,眼見她跑得大汗淋漓,不禁嗔怪道:“你這孩子,行過了笄禮,便是大姑娘了,怎還這樣冒冒失失的?”
宋璃顧不得儀態,牛飲了一大壺茶,方才將自己的猜測,一一道來。
“阿娘,您可還記得白老夫人身邊服侍的那位白三姨母?”
當日便正是因著她,宋父險些娶了平妻,此事雖最終作罷,但在孟氏心中,卻始終是留下了個結。
此刻聽宋璃提起,孟氏臉上的笑意一滯。
“阿娘,此番去錢塘,白三姨母日日在房中學規矩,甚少見客,白家的說辭是,她要為著明年的選秀,早做準備。”
“可女兒思前想后,卻始終覺得怪異。”
“雖說陛下現今后宮空虛,一年一選,也是情理之中,但歷朝歷代,多為三年一大選,白府怎知,明年便一定會再選?”
“且白三姨母,雖的確姿容出眾,但到底年歲略長了些,白府又焉知,她一定能中選?”